“所以,你现在和那位布伦希德小姐是师徒关系?”
趁着疗伤的空闲时间,卫起钧向博罗特.若兰询问起了她来到北欧的原因。
“你听说过“三界赐灵”吗?”博罗特.若兰望向正东方,那是她家乡所在的方向:“这个魔法结社其实是图瓦共和国内部残留的萨满教势力。1938年,为了打造“无神的五年”,苏联曾对所有加盟国境内的宗教势力进行了清洗,哪怕规模最大、有80%俄国民众信仰的成教也不例外。”
卫起钧同样学习过那段历史,不过他依然安静倾听着萨满少女的话语。
“正如那个疯子所言,当代萨满教的传承几乎断绝,所以,我和他以及他背后的“伯爵”做了一个交易。”
……
“这就是师傅她和㷰尘骸之间的交易内容,由于“谶言灵篇”的强制约束,在今日之前,我无法将这件事通知大家。”布伦希德从衣兜里拿出一张小纸条,上面仅有用汉语写成的寥寥几字。
“五比四,日月,九三。”
《说文解字》中有这样的记载:“谶,验也。有征验之书。河洛所出之书曰谶。”
谶是可以在日后得到验证的预言,纬则由儒家七经演化而来,人们常常假托孔子之名对各种现象做出解释,这便是纬书。在汉朝,谶纬之学正式完备成型,该学说被当时的儒生们大力推崇,虽然迎合了统治者宣扬政权合法性的需求,却并没有起到制约皇权的作用,反倒成为了野心家开展政治斗争的有力武器。
在现代汉语中,“灵篇”有两重含义,既指《河图》、《洛书》之类的呈祥显瑞的书篇,又可以用来称呼道教经文。
(难道说,㷰尘骸…)
“如果你提前将这些消息泄露出去的话会怎样?”望月彻很想知道惩罚机制到底是什么。
“只要那个术式仍在起作用,我就不可能以任何形式将消息传递给你们,”布伦希德轻轻叹气:“在帮我解决掉那些漏网之鱼后,㷰尘骸临走时还留下了这样一句话:他说…”
“快跑。”星野苍介终于看懂了纸条上的内容,他原本略为惨白的脸颊完全失去了血色,在他的胸腔内,心脏正如锈迹斑斑的摆钟那样缓慢搏动着。
“什么?”康德完全摸不着头脑。
“大家快点离开这里!”
……
“好久不见,”地下建筑设施的出口外,㷰尘骸早早在不远处等待着四人,他主动向着星野苍介打招呼:“你应该也感觉北欧之行不该有如此平淡的结尾,我说得没错吧?”
星野苍介和康德身上只穿着勉强合身的睡衣,两人的正装早已在突袭奥拉维尔.莫根森的战斗中破烂不堪,户外寒风卷起大片的晶莹碎雪,也同样给这两位重伤员带来了难以忍受的苦痛,唯一值得庆幸的也许是“海盗自助协会”的几位成员暂时不在这里,他们早已出门追击那些“神剑文字通晓者”的残党了。
“难道说,你就是…”望月彻的内心诞生了一个恐怖的想法,他用中文费力地将那三个字吐出:“㷰尘骸?”
“看你的表情,难道星野苍介和你说过我的事?”夜幕中,㷰尘骸站立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积雪反射的月光正好提供了些许光亮,这位不速之客的背后是表面已结冰的米约萨湖,他又将目光转向神情颇为不安的康德:“好吧,简单来说,这位目前叫做星野苍介的少年,不,应该说是青年对我有很深的敌意,如果可以的话他随时可能将我铲除掉,既然你现在也是他的同伴,那么将我视作敌人自然理所应当。”
㷰尘骸话音未落,康德便以最快的速度拔出了自己的新剑,那是托尔在冰岛时交付给自己的武器,虽然重量与自己先前的剑相比偏轻,但此刻握在手里竟有着沉甸甸的质感。
“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安排“海盗自助协会”的诸位在苏黎世对星野苍介进行袭击一事这也是我的手笔。”㷰尘骸不急于动手,而是像一位收藏家向访客展示他的藏品那样滔滔不绝道:“至于你,布伦希德,感谢你之前的配合,我在“刻有知识的铁桩”总部内找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
要在这里开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