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微瘦弱的身子躬着,侧坐在坐椅上,纤细的腿曲放在扶手上,净白的脚裸处一片红肿。
“像白萝卜上长了个胡萝卜,我这样恶趣味联想着。”
一双略显骨感的手扶着一个冰袋数在胡萝卜上。
“咳,同学借过一下。”
“你坐这吧,我往那边坐点。”
“不用..那么麻烦…”
我抬头一看,发现那位女生正是短发学姐,她正一脸戏谑地看着我,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这次不跑了?”
“上次也不叫跑吧…哈哈。”
我企图用笑声来掩饰内心的尴尬,但结果却是更尴尬了。
她突然开口道:“你这是被斗龙战士打了嘛?”
“没有,篮球场那块,一个人眼镜被打掉,腿断了,投篮还被冒两次,生气了。”
“然后呢?你们打了一架?”
“那倒不至于,我在旁边看球一不小心笑出了声,被打成这样。”
她将身子往前倾,看向我正鲜血四溅的膝盖,“你这人说起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
说着又有些自得地向我分析道:“膝盖是擦伤没有红肿,刚看你手掌处翻起许多死皮,手又那么脏,一看就是打球摔跤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不过你为什么摔的这么狠?”
“以前没怎么打过篮球,球出界想去拦,结果踩球上栽到林带去了。”
“噗嗤!”我面前这位少女绽开了笑颜,眼睛宛如蝴蝶扑闪着:“你这人却是有些独特。”
“你不也是?”
“来,不要动,坐好了,一下就好。”
“嘶~啊!”
“行了、就这点小伤都不用包扎,出去跑两圈就好了,去吧。”校医大妈指了指外面:“刚好运动会,天气真好。”
“你管这叫小伤?膝盖上有半个手心大小的口子,滋滋地冒着血,小伤这血你也没止住啊!”
“行了行了,别咋咋呼呼的,你看那小姑娘安静,亏你还是一个大小伙子。”
“大妈的话让我无力反驳。”论安静,她也确实如此。
在医务屋待着,有空调又有水,正经人谁出去,中午放学再说。
我看向短发学姐,她刚刚一直注视着我没有出声,我搞有些好奇。
“喂,小姑娘,你这胡萝卜怎么搞的啊。”说着,我指了指她红肿的脚踝。
她先走看向我,像是愣了一下,随后眉头轻皱,耸了耸鼻子。
“叫学姐!”接着补上一句“最后一圈,终点前脚崴了,没跑完。”
“可惜了。”我摇摇头暗暗道。
“是蛮可惜的。”
“咋没摔成两个胡萝卜?”
“滚”
艳阳高照,秋日的清凉仿佛就在晃乎间,我和学姐在医务室里,大谈人生理想、伦理道德。从九天揽月到五阳捉鳖,观念一拍即合。
她突然心血来潮:“这放古代,我俩这样,不是结拜兄弟,就是青梅竹马。但我两个都不是,所以拜个把子吧。”
“???”
这都哪跟哪啊从谝传子到拜把子,突转未免有些快了,让我一时间不太能接受。
但看她一脸要硬来的样子,我只得弱弱地说一句:“父子局可以嘛?”
“废什么话!我父你子!”
她突然板着脸看着我:“我虚长你几岁,所以就是大哥,你以后就是我小弟够意思吧。”
她用手拍了一下我的背自顾自说着。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我和她很熟么?刚还识第一天就拜上把子了?”
直到五年后的今天我才真正领悟到如此的原因,我与苏瑀萱之间的联系一开始仿佛就像南北磁极一样相互吸引,是双方身上的某种特质让我和她混熟,其实从开始时,我和她更像是一种鲤鱼与绿毛龟的关系,既然相安无事,那多聊聊天也无关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