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这就去。”吴德昌连忙退下,到了殿外示意几个侍卫拿住霜月,问道,“你从哪得知的陛下行踪,老实交代!”
霜月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原本妩媚的眼眸此刻变得浑浊而失神,摇头大喊道,“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
吴德昌脸色一变,“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呀,堵了她的嘴,打上几棍!”
“咚咚”的闷声响起,棍棍到肉,霜月身体剧烈颤抖着,汗水湿透了衣衫,整张脸毫无血色,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绝望和疯狂,双手时而紧紧握拳,时而又无力地垂下,不停呜咽。
“快说吧,被人害了也不知道!我这是在救你,若你不说,今日便只有死路一条,若你说了,陛下心慈,可能还会给你个机会。”
霜月此时终于反应过来,哭喊道,“是汐月!是汐月!前两日她来看我,说心疼我如今境况,想要帮我一把,搏个复宠的机会,昨日午时她告诉我陛下晚上要去太清池赏莲!”
吴德昌得了答案,便立刻入内回话。
殿内,汐月扑通一声跪下,原本美丽的面容此刻无比苍白,额头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哭道,
“不!陛下…陛下,是怜贵人!奴婢是受了怜贵人指使!是她对霜月怀恨在心,逼迫奴婢这么做的!”
明帝不可置否,淡淡道,“传怜贵人。”
汐月又哭道,“求陛下相信奴婢,怜贵人对霜月早已不满,又怕落人口实,便想要借奴婢之手除了霜月!”
明帝不耐道,“若朕发现你在说谎,便将你扔到最低等的红楼楚馆,让乞丐叫花教你规矩。”
汐月闻言顿时慌张起来,却梗着脖子一口咬死,明帝见状心里便有了数,只是不知幕后之人是谁,一石三鸟,倒是颇有几分手段。
怜贵人匆匆到来,看见殿外的霜月便知不好,又见汐月恨恨地看着她,更是心里没底。
吴德昌将事情状况三言两语讲了清楚,她立刻跪地急道,“陛下明鉴!臣妾从未做过,不知她缘何攀咬污蔑!”
这时,小邓子从外头跑来禀报,“陛下,汐月屋内有一锭金子,奴才奉吴总管之命查了,她前几日还接触过两次长乐宫楚答应的宫女春红!”
明帝朝吴德昌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帝王心腹,无需言语,吴德昌已是个中翘楚。
“去请楚答应,再拿了春红来。”
不一会儿楚氏主仆二人便都到了,也只是喊冤,明帝看向汐月,又道,“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再不说,便刮花了脸,再尝一遍慎刑司的手段罢。”
汐月再也扛不住,哭道,“是…是楚答应!楚答应有次在御花园受了怜贵人奚落,正逢怜贵人和霜月结下梁子,她便找上奴婢,给了奴婢一锭金子,让奴婢哄骗霜月去太清池,再让长春宫的宫人撞见!
楚答应说若被发现便嫁祸于怜贵人,因二人新仇旧怨,大家都会信的!她还许诺,事成之后寻个机会向陛下进言,让您收了奴婢做御女!
奴婢几人那次在观戏亭也是因为怜贵人才失了恩宠,所以才会鬼迷心窍的呀!”
楚氏正要分辩,便听明帝道,“让朕收了她做御女,楚氏,朕竟不知你有如此大的本事?”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楚氏刚开口,便被怜贵人上前一巴掌打偏了脸,“贱人!毒妇!”
楚氏索性也不装了,欲要抓冯怜的脸,恶狠狠道,“谁让你瞧不起我的家世!你多次讥讽我,又四处树敌,若不是自己先种了恶果,她又怎会受我指使!”
“够了!”明帝不欲再听下去,“霜月充入掖庭,汐月即刻杖毙,楚氏打入冷宫,怜贵人不能与妃嫔和睦相处,罚俸一月,抄十遍宫规。”
众人皆是一番哭天抢地,尤其是楚氏,还未曾侍过寝便已进了冷宫。
明帝最讨厌后宫乌烟瘴气,闹的人心不宁,讨他欢心的女人也照杀不误,冷心冷情,此番处罚只重不轻,颇有杀鸡儆猴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