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点了点头,下头的人立刻便去办了。
冯云清想起自己怀中还留着春雨方才交给他的书信,顿时如坐针毡,不一会儿便被宫人搜了出来,打开呈给明帝。
明帝一目十行看完,怒极反笑:“好,好,冯怜,朕倒是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勾结外臣陷害宫嫔!”
洛婕妤连忙轻抚明帝胸口给他顺气:“陛下,外头太冷了,回殿内坐着吧,左右搜宫还得一会儿呢。”
明帝抬步走了出去,却并未回清宴殿,家丑不可外扬,一行人在一旁的偏殿坐了下来。
洛婕妤又问下面跪着的春雨:“方才你说冯嫔买通了楚才人宫里的太监?是谁?”
“是小木子!陛下可叫他前来问话,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啊!”
“你这个贱婢——”冯嫔目眦欲裂,就要朝春雨扑过去,被几个宫人按住塞了嘴,不断挣扎。
很快,楚才人和小木子都被带了过来。
她飞快扫了一眼殿内情景,很是有些不知情的无辜,害怕道:“臣妾参见陛下。”
明帝并未言语,吴德昌便上前一步,问小木子:“杂家问你,可有人叫你拓印了楚才人的墨宝和私印?”
小木子方才便瞧见了跪在下头的冯嫔和春雨,知道事情败露,两腿一抖也跟着跪了下来,哐哐磕了几个头。
他哭道:“陛下明鉴,冯嫔小主给了奴才好处,奴才一时鬼迷心窍...奴才只是见钱眼开,不知冯嫔小主是要做什么,绝无恶意啊!”
明帝得到答案,不耐烦得很,大手一挥小木子便被拖了下去。
楚才人这时道:“启禀陛下,臣妾前阵子发现了不对,却苦于没有证据、不敢声张,只得私下里将那枚旧印毁了,又叫内务府重新制了一枚不一样的,只为以防万一。
没想到臣妾竟真的是未雨绸缪,陛下可叫人去内务府查验!臣妾冤枉啊,不知哪里得罪了冯嫔姐姐...”
她还哭着,外头又跑来两个禁军,“陛下,属下在冯嫔小主宫里发现了几张字条。”
楚才人站起身来,十分无礼地将字条抢了过去,喊道:“陛下您看!这上头盖着的就是臣妾那枚旧印!”
她将字条呈给明帝,又解开身上的香囊,掏出新印给明帝:“陛下,这枚和旧印略有不同,是臣妾专门改制,为的就是防止歹人攀咬!
没想到冯嫔竟然如此狠毒,要伪造臣妾的笔迹,污蔑臣妾的清白,这是要置臣妾于死地呀!”
事情似乎已经明朗。
明帝方才在席间喝了几杯酒,此时头痛得很,心中无比烦躁,狠狠将手边的东西砸了下去:“传朕旨意,冯嫔打入冷宫;翰林院冯氏官降三级!”
说罢,他便率先走了出去,清宴殿内歌舞升平,他这个皇帝不得缺席太久。
洛婕妤瞥了一眼珍容华,只见她脸色极差,也跟着明帝离开了。
几个宫人将冯云清和冯怜押走,殿内一时间除了宫人就只剩洛婕妤和楚才人,她这才闲闲开口,对春雨道:“你,就去尚宫局做粗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