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点了点头,却并未叫起,众人不知为何明帝突然发难,大气也不敢喘。
宓妃仿佛对自己那句话引起轩然大波恍若未觉似的,笑着打圆场:“是本宫多嘴,竟不知触及傅小姐伤心事,这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傅小姐快起来吧,本宫看你颇有眼缘,便赏你一只粉晶福寿臂钏吧。”
傅鸣鸾提着一口气仍不敢松,起身领了赏。
太后仍是那副和蔼的样子,“无妨,你作了一首好词,哀家也有赏,这副银丝玳瑁护甲便给你了。”
宓妃等人神色齐齐一顿,傅鸣鸾亦有些惊讶,飞快往上瞟了一眼几人神色,见明帝并未说什么,这才领了赏。
明帝终于发话:“退下吧。”
女眷席离得远,听不清上首几人说了什么,但能看见傅鸣鸾跪地请罪的样子。
见她回来,宋棠刚担心的将她拉住想要说话,旁边符流光便冷冷开口:“不知傅小姐如何惹恼了陛下和娘娘?可别将我们牵扯进去。”
傅鸣鸾沉静面向她,面色如水:“太后娘娘赏了我一副护甲,我心生惶恐,不过是在跪地谢恩罢了,符妹妹不必多心。”
她说罢,围着的一群女眷神色皆是一变。符流光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她手中那个盒子,好似要将它盯出个洞来。
只因天朝护甲多为后宫嫔妃和宗室贵女才能佩戴,太后当着众人的面将这副护甲赏给她,其心可昭。
若不是要将她礼聘入宫,那么少说也会指给宗室皇亲,这等好姻缘,谁又能不艳羡呢?
傅鸣鸾不管旁人神色如何,没有再多言,和宋棠一起远离了人群。
...
储秀宫。
秋叶替宓妃脱去吉服、卸下钗环,低声道:“娘娘,今日太后娘娘那架势,莫不是真要将那傅小姐聘为宫嫔?”
宓妃轻笑一声,施施然道:“宫嫔?宫妃怕是都委屈她了。当朝宰辅尚书令之女,年过十九至今云英未嫁,等的是什么,不必本宫言说。”
秋叶愤愤不平道:“她不参加大选,明明就是怕陛下...如今竟好意思舔着脸来分一杯羹?!旁人都是早早将身家性命托付进来,生了一儿半女方得晋升,唯独她享清福!”
宓妃叹了口气:“罢了,本宫身份特殊,有些东西不敢肖想,端看那位是否能坐得住了。”
秋叶想起了什么,点头道:“奴婢听闻了,前些日子毓盈妃从寿康宫出来...她怕是早有准备,不会忤逆陛下和太后娘娘的。”
宓妃笑道:“那可不一定。她出身闻人氏,又为陛下诞育一子一女,如今不过和本宫平齐妃位,她怎能甘心?
太后那日若是只告诉她择选新妃一事,她不会那样落寞,本宫料想...陛下和太后意欲立后。”
秋叶一愣,手中的梳子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拾,张大了嘴:“什么!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