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盈贵妃在殿内发愣,柳眉微蹙,手指无意识地轻敲桌面。
晴儿端来一碗药,“娘娘,该喝药了,您这段日子身上好了不少,药可不能断。”
毓盈贵妃回过神来,接过药一饮而尽,连蜜饯都没吃。
晴儿问,“娘娘在想什么?”
毓盈贵妃终于开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翊坤宫的证据还没找到,凤仪宫又有主了。”
提起此事,晴儿眉间也都是愁绪,“娘娘,咱们能想到的,陛下和太后娘娘定然也能想到,可他们也没有动作...
奴婢无能,这么多天也没什么进展,那位做事实在是干净,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卫贵人一死,直接断了线索。”
毓盈贵妃四指并拢放在颈间比划了一下,缓缓道,“那就换条路子。”
她其实不明白,明帝没有证据,不帮她出头也就算了;太后一忍再忍又是为什么呢?兖州陈氏如今在宫里不止一个女儿,死了一个又能怎样?
他们不做,那她自己来做。总之闻人氏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失势的。
晴儿只犹豫一瞬,立刻应了下来,“只是那位宫里只出不进,难办的很,咱们得想想法子。”
毓盈贵妃冷笑一声,“不急于一时,空子总能钻到的,本宫和她自已然不死不休了,又岂在一朝一夕?”
晴儿点点头,又说起一事,“那皇后那边,娘娘可要有什么安排?”
毓盈贵妃抚了抚衣服上的芍药花纹,淡淡道,“陛下和母后的意思很清楚了,本宫坐不上后位,那后位上坐谁就都无所谓了。
但本宫的孩子却可以坐上那龙椅…所以她傅鸣鸾,绝不能生下中宫嫡子。”
晴儿忽然一拍脑袋:“娘娘,奴婢倒有一计,可一石三鸟!”
毓盈贵妃连呼吸都急促了两分,“速速说来。”
晴儿道:“王多海不是说,近日来那刘公公恐和淑妃走得近么?奴婢记得从前他是翊坤宫的人,怕是见陈贵嫔失势才转投了那位。”
聪明人说话不许多言,毓盈贵妃立时便明白了晴儿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对傅鸣鸾出手,再嫁祸她二人。”
晴儿点头:“是,但奴婢所言不过是纸上谈兵,如何做到还需从长计议。”
毓盈贵妃勾起一抹笑来:“无妨,此事急不得,又不能直接一碗红花灌下去。
本宫要好好想想怎么在她日日都能接触的东西上下手...既不能被太快发现,又不能不被发现。”
她思索片刻,眼睛亮了亮,对晴儿勾勾手指道:“附耳过来。”
晴儿听罢瞠目结舌:“娘娘好计谋!奴婢这就去告诉王多海。此事不难,任谁也想不到那处去,到时候咱们再寻个由头挑明便是了。”
心中的石头落地,胸口憋着的那口气也呼了出来,毓盈贵妃整个人都松快不少,“现下是三月里,帝后刚刚完婚,过段时日动手自是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