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见林琅亲自来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害怕。
最后还是吴良娣的大丫鬟硬着头皮上前道:“王妃,王爷和良娣已然歇下了...”
林琅并未说话,只冲花枝抬了抬下巴,花枝便直接上前将门打开了。
无人敢拦花枝,她冲里头扬声道:“王爷,王妃听闻良娣腹痛,担忧胎儿,特意将府医带来为良娣诊脉呢!”
里头传来一阵慌乱的衣料摩擦声,不一会儿,桓郡王面色尴尬走了出来,吴良娣的大丫鬟急忙进去伺候主子穿衣。
林琅与桓郡王一同在外间坐下,温声道:“王爷,这一两个月来吴良娣已喊了几次腹痛了,妾身特地将府医们都带来了,要好好问问他们是如何为良娣安胎的。今夜他们若是不能给出个交代,妾身便让人拿着腰牌进宫去请太医。否则若是叫旁人听去了,还以为我这个王妃如何苛待了良娣和她腹中胎儿呢。”
桓郡王总不能说自己色欲熏心,连怀胎四月的侍妾勾引都欣然接受,只能讪笑两声应和:“是,是,王妃有心了。”
林琅示意外头那几个府医进来,笑着对桓郡王道:“那王爷在外头喝盏茶,妾身进去瞧瞧。”
走到内室的屏风后,林琅瞧见吴良娣像是示威似的衣领半解,露出脖颈处的红痕,面上却柔柔一笑,甚至要下榻行礼。
林琅抬手止住她的动作,淡淡道:“良娣还是将衣裙穿好吧,只露出手腕即可。”
吴良娣一噎,乖乖照做。
几个府医反反复复诊了几次都瞧不出什么,又清楚王妃是什么意思,只得小心道:“启禀王爷、王妃,良娣胎象稳固,并无不妥...”
林琅装出一副不解的样子:“是么,那良娣为何几次三番喊痛?你们是欺上瞒下,还是医术不精?”
几个府医“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辩解:“王妃明鉴,这、这许是因为妇人孕中不宜行房...”
林琅油盐不进,府医直言不讳,吴良娣只得匆匆出言打断:“多谢王妃费心,不怪他们,妾身许是自己身子不好,方才只痛了一会儿便好了。”
林琅见好就收,“既如此,良娣便不好再时时劳烦王爷了,应当好好待在院中安胎才是。”
吴良娣面色青白交加应了。
林琅又走到外间,对桓郡王温柔劝说:“王爷,方才府医的话您也听见了,吴良娣这里已无事了,您也要顾忌自己的身子呀。”
桓郡王握拳在唇边假咳了一声:“本王这就走了,王妃也早些歇息吧。”
林琅与他一同走了出去,路过周庶妃的院子时道:“王爷去安抚一下周庶妃吧,她今夜受了委屈,怕是要伤心呢。”
桓郡王闻言觉得有理,便脚步一拐走了进去。
林琅含笑看着他的身影入内,对花枝低声道:“明日若是周氏来请安,便让人装作无意,将我欲要提拔钱氏为庶妃的消息透露出去。”
身份相当的妾室一个有孕,一个受王妃青睐,她倒要看看周庶妃还能不能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