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般的声音，宛若魔咒侵蚀着刘轩凤的最后一丝坚持。
可就在快要放弃之时，他却猛然一睁双眼，无声呐喊道。
“不，我不！！”
随后，刘轩凤倏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溅得地上殷红无比。
不过他也借着这口气，终究是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赵人屠。
冷不丁看到这双血色的双目，自认杀人不眨眼的赵人屠莫名有些发怵，手臂上竟然有些寒毛在竖立。
要知道此时赵人屠爆发的可是气海境强者的力量压迫，以及闯过刀山血海的气势猛逼，这要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已吓尿。
而刘轩凤居然还能，还敢抬头！
或许是因为刘轩凤的挑衅，又或许是为自己一刹那的胆怯感觉到耻辱。
“哼！！你特奶奶个熊的还敢瞅我？”
气急败坏的赵人屠再次加大力道。
“咚...”
剧增的压力让刘轩凤再难维持自己高傲的头颅，猛地一下砸在石板上。
狂飙的鲜血，转眼就在地上聚成一滩。
刘轩凤拼命挣扎，但最终也只是落得将自己糊个满脸鲜血的结果，丝毫无用。
似明白继续下去也徒劳无功，他干脆放弃挣扎，任由额头贴在地上，只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
见状，赵人屠以为已经降伏刘轩凤，暗地里不由地长舒一口气，刚才他已经将气势散发到巅峰，对方要是再坚持，他也仅剩下动手这一条道了。
不过，本来就是以大欺小，再亲自动手，这不是啪啪打自己脸吗？
“说吧，谁派你来的？
无论是谁，目的是何。
冲你这份狠劲，今日我绝对不杀你，不但会放你走，而且还给你一堆灵石！
放心，老子一摊口水一颗钉子，绝对说话算话！”
对于刘轩凤表现的不屈不饶，赵人屠是认可的，他以前遇到的胡家、张家那些探子可撑不了这么久。
难得大开先例放对方一条生路，恩威并施的手段面前，他相信刘轩凤肯定会说出自己的来历与目的。
直到此时，赵人屠仍旧认定刘轩凤是对手派来的奸细，只是弄不清楚究竟是谁家。
原本以为此事会以刘轩凤自爆而结束，但赵人屠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刘轩凤再次缓缓抬起头，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虚弱地回答道。
“煞...笔，那...那是...一...一口唾沫...一颗钉！”
刘轩凤此时整张脸几乎都已沾满污渍，额头上偌大伤口更是瘆人，鲜血顺着他刀刻般的脸颊不断滴落在地。
但他完全感觉不到，只是竭尽全力的维持充满嘲讽意味的笑容。
“轰隆...”
怒不可遏的赵人屠猛地站起身来，身上属于气海境强者的灵力四处乱窜，一旁的桌椅承受不了这股力道，瞬间崩裂开来。
多少年了！到底有多少年了！
十年，还是二十年？！
赵人屠自己也算不清楚到底有多久没听过别人骂他了，还是当着面骂，尤其是混出“人屠”的名号后！
这个名号，成为多少人心惊胆战的存在，又成为多少孩子夜里的梦魇，赵人屠不知道，其他人也不知道。
但他知道，在绯红城内，除了叶为英外，就连其他几大势力的家主也不敢指着鼻子骂他。
而现在，一个小辈奸细居然敢骂他！
赵人屠强行忍住即刻将刘轩凤毙于掌下的冲动，一字一句，缓缓问道。
“你，说，什，么！”
看到杀气腾腾的赵人屠，刘轩凤的心头出乎意料的平静，没有恐惧与害怕，也没有卑微与乞求。
只有那一句，他酝酿半天却没有说出的话。
但见刘轩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次扯起那抹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容，轻轻道。
“煞...煞笔，我...草你大爷！”
话音刚落，再也扛不住身上如洪水侵袭而来的虚弱感，两眼一翻，直接昏迷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