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送呀,哈哈哈!”
萧瑀为官清廉,上下班只是乘坐一辆非常朴素的马车。
两人上了马车,李厥就一直趴在车窗上看个不停,这不禁引起萧瑀的好奇。
“嫡长孙,为何如此执着于出宫?”
“先生,宫里太闷了!”
“闷?”
“怎么个闷法?”
“先生,宫里的人太规矩,每个人都按部就班,一个个跟个活死人似的!”
“相对来说,宫外的人就鲜活多了。虽然他们要为生计奔波,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希望和憧憬,哪怕是路边的乞丐,在看到有人多施舍两枚铜板,都会幻想着晚上能多吃个馒头,或者买个胡麻饼吃。”
“哦哦哦……”
“嫡长孙殿下更喜欢宫外的烟火气?”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
李厥对着车窗外看了一会儿,突然脸色一变。
“萧先生,关中可是受灾,或者粮食减产了吗?”
“嫡长孙何出此言?”
“回先生,我刚刚看到王记胡麻饼的摊位涨价了,原来两文钱一个的胡麻饼,现在涨到三文钱啦!”
“哦?”
萧瑀听到这话心里巨震,嫡长孙整日里待在深宫,竟然只凭胡麻饼贵了一文钱,就能猜到关中遭灾啦?
“敢问嫡长孙,为何不是别的地方受灾呢?”
“回先生,别的地方受灾不会影响到关中粮价,关中自成一方天地,关中的粮食运不出去,同时关外的粮食也很难运到关中。”
萧瑀闻言笑呵呵问道。
“这是为何?”
“回先生,古语有云,百里不贩樵,千里不贩籴。”
“以大唐当前的生产力水平,还没有低成本将粮食运到千里之外的本事。”
“哦哦哦……”
萧瑀听到这话心里总算明白了,这孙子不是厌学,只是觉得自己教的无用。
“嫡长孙可否下车陪老夫步行一会儿?”
“乐意之至!”
两人下了马车,走在川流不息的朱雀大街上,李厥一会儿买根油条,一会儿买个胡饼,没走多远就将两人给喂饱了。
“托嫡长孙的福,老夫晚饭钱省了,哈哈哈!”
“萧先生若是爱吃这些,以后学生天天给你买!”
“不用!”
“老夫年岁大了,吃不动这些油腻之物了。”
“不过能看到嫡长孙开心,老夫也非常开心。”
“嫡长孙,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交易?”
“以后老夫天天带嫡长孙出宫,嫡长孙则认真读书做功课!”
“可以呀!”
萧瑀闻言笑呵呵道。
“既然嫡长孙同意,那咱们就击掌为誓!”
“好!”
一老一少的手掌在朱雀大街上相击,然后两人爆出哈哈大笑。
只是此时的两人谁也未曾想到,他们这普通的击掌,竟然击出一段佳话,一个新时代的序章。
两人走到安业坊附近,萧瑀见李厥依然意犹未尽,就给车夫使了个眼色,让车夫在一旁等候,自己领着李厥继续在朱雀大街上闲逛。
只是逛了一会儿,萧瑀惊愕的发现,嫡长孙竟然有如此多的熟人!
“见过小爵爷!”
“小爵爷可有日子没回桑林村了,不知啥时候回去住住?”
“小爵爷,皇宫大不大,啥时候带俺进去开开眼呗,哈哈哈!”
“小爵爷,曲江池那边的商贩太黑了,您得管管他们,要不然以后都没人去了!”
李厥对每一个打招呼的人都热情回应,只是在听到曲江池的事情后满是诧异的抓住来人。
“曲江池是怎么回事?”
“小爵爷不知道吗,曲江池那边的商贩涨价啦,朱雀大街卖三文钱一个的胡饼,他们那儿竟然敢卖五文!”
“什么?”
“竟有此事?”
“小爵爷若是不信,亲自去看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