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见兕子离去,当即对着孙思邈苦笑道。
“朕这个大孙啊,简直跟个猴子似的,一放出来就不愿意回家……”
孙思邈闻言微微冷笑。
“恐怕不止吧?”
“贫道观嫡长孙,跟陛下貌似不大亲近啊……”
“这……”
李世民听到这话心里一凛,心道这是如此明显吗,孙道长竟然都看出来了?
“不瞒孙道长,朕正苦恼此事呢。”
“朕自认对那孙子已经够好了,可那孙子非但不领情,甚至对朕爱搭不理……”
孙思邈闻言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陛下谬矣!”
“陛下以为的好,只是陛下以为的好,并不是嫡长孙以为的好。”
“陛下动辄打骂,根本不给这孩子解释的机会,这孩子能愿意跟你亲近都怪了!”
“朕……朕没那么不讲理吧?”
孙思邈闻言再次给了他个白眼,让他自己慢慢领会。
李世民见状,尴尬的红了脸,然后虚心请教道。
“孙道长,朕该如何做才能得到李厥的认可?”
孙思邈闻言认真的思索了片刻,这才吐出四字真言。
“待之以诚!”
“待之以诚?”
“对!”
“贫道这个师弟是天纵之才,有三清授法,乃是当今之世福缘最为深厚之人!”
“陛下不该以普通孩童视之,而是该以成年人之礼相待,待之以诚,自可让嫡长孙归心!”
“哦?”
李世民面露疑惑,又有点心有不甘。
“难道朕一直以来都错了?”
孙思邈闻言冷哼一声道。
“何止是错,简直是错得离谱!”
“陛下对嫡长孙严加管教,逼他读书、练字,看似是为他好,实际上只是利用他补全你年幼时的缺憾罢了!”
“与其说李厥是在给自己读书,不如说是在给陛下读书!”
李世民听到这话尴尬的老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话若是换个人说,他不说砍了此人,也绝对将此人流放三千里。
可谁让说这话的是孙思邈了,他只能暗暗咽下这口气。
“孙道长过于武断了吧,朕……”
孙思邈可不给李世民狡辩的机会,他从周朝活到现在,光经历的朝代都四五个了,更别说见过的皇帝了。
“陛下,你太求全责备了!”
“贫道虽不关心政事,但也知道陛下这些年治国的艰难。陛下肯定时常会想,若是自己年幼之时多读些史书,现在治国定然不会如此吃力。”
“可陛下为何不想想,这世上熟读史书的人多了去了,为何最终夺得天下的是大唐,是陛下?”
“这……”
李世民听到这话,脑子里轰然炸响。
他仿佛抓到了什么,但又不是很真切。
正在他急的抓耳挠腮之际,孙思邈一语点破他的困惑。
“陛下,天才不可教,天才不可改,天才不可授!”
“陛下英明神武实乃天授,非幼年读书所致。”
“同理,贫道的师弟李厥也是天授之才,凡俗教导孩童之法在他身上非但无用,反而会泯灭其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