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划破云际,太阳露出一角,光辉洒落,连着下了好几天雨的蓝城终于晴了。
季屿臣被闹铃声吵醒,他慢慢睁开眼,房间里窗帘紧闭,还是一片昏暗。
他伸手按了闹钟,随即电话铃声又跟着响起,他轻蹙着眉,伸手过去把手机拿过来接通。
是付律师打来的电话。
“季先生,季老先生留给您的那笔遗产您现在可以继承,但是有个条件。”
季屿臣坐起了身,声音还带着些哑,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什么?”
昏暗的房间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季屿臣的双眸也因为突然受到光照的刺激而轻轻眯起。
“这个条件是您必须在成家之后才能继承。”
听到这个条件后,季屿臣目光沉了沉,沉默了好久,最后才道了句:“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季屿臣一只手叉着腰,俯瞰着这座城市,远远望去,车流已经密密麻麻,他拧着眉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过去洗漱。
季屿臣收拾完准备出门,贺砚舟的电话就来了。
他刚接起电话,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痞气又不正经的声音,“屿臣,你收拾好没,我在你家楼下呢!”
季屿臣嗯了一声,顺手关了门,“正准备下楼。”
那头低笑一声,“得嘞,等你啊。”
贺砚舟是他一起长大的朋友,两人关系非常铁,只不过贺砚舟生性风流,身边的桃花也是数不胜数,相比于他,季屿臣算是一直都不近女色,跟身边所有的女性都保持着非常有分寸的距离,从不深交。
季屿臣刚下楼,就看到贺砚舟的车在那里等着他,今天是季屿臣奶奶的生日,老人家很喜欢香料,两人也就约了一家调香室亲自去做一款香水给老人家当生日礼物。
季屿臣径直走过去,贺砚舟见他进来,放下手里的手机,只是嘴角的痞笑仍然挂在那里。
“位置在城西那边,已经跟那里的老板约好了。”
贺砚舟有个朋友曾经在那边调过香,所以他也比较熟。
季屿臣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声“走吧”,然后伸手去系上安全带,就不再说话。
贺砚舟偏头瞥他一眼,“屿臣,我说你能不能别总是板着个脸,怪吓人的。”
季屿臣没接话,选择了沉默,但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贺砚舟也知道,他是因为今天要回家见他父亲所以才不开心。
他跟他父亲关系一向不好,他父亲一心想让他继承他爷爷的公司,但季屿臣不愿意,选择自己出来创业,再加上他父亲出轨多年,季屿臣一直对他有意见。
成年之后的季屿臣一直想搬出来住,但一直念在爷爷身体不好,想要再多陪陪他留在季家,但三个月前爷爷去世,他和父亲的关系再一次降到冰点,最终他选择搬出来自己住。
蓦地,贺砚舟又一次开口:“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爷爷留给你的那笔遗产跟付律师说了吗?”
季屿臣胳膊肘半撑着车窗,食指轻轻搭在唇上,“那笔遗产有个条件。”
“条件?”贺砚舟有些意外,按理说季爷爷在生前最喜爱季屿臣这个孙子,遗产也是一早就打算留给他大半,这会儿怎么还要条件呢?
“对,”季屿臣轻轻叹了口气,“条件是要我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