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黎清沅却不这么认为,“你俩现在是不熟,以后可就说不准了。”
叶浔嘴角收敛了些,看着面前桌上余下的香料,空气中还弥漫着佛手柑的香味,她沉色道:“沅沅,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深处名利场中的男人,跟季屿臣领证只是为了逃脱这次联姻,等这阵风头过去,我会跟他离婚。”
提到这一茬,黎清沅抿住了唇,再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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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下午,叶浔结束工作之后回到家里,准备跟叶呈远说自己已经领证的事,顺便收拾收拾东西,按跟季屿臣约好的去他家。
本来她下午是反悔了一次,考虑到他俩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她是打算自己先去租个房子住着。
但季屿臣却说他结婚的事他奶奶会亲自过来验证的,所以她必须去他家。
既然协议里面也说好了,那叶浔自然是不会反悔的。
只是刚回家,她就看到叶呈远正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还带着隐隐怒气。
见她进门,他斜睨一眼,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早上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倒好,打电话不接,发信息不回,叶浔,你敢跟你爹摆这么大的架子?!”
叶浔没有露出叶呈远想象中的害怕与妥协,而是冷眼看着她的父亲,心里觉得无比讽刺。
明明在八年前的那天晚上,他跪在她母亲的病床前保证,说以后绝对不会让女儿吃亏,会好好爱护女儿,不会让女儿做不喜欢的事情。
可他自己保证的这三点,他一点都没有做到。
他重男轻女,把一切最好的都留给她哥哥,她什么都没有,连创业的钱也是她和黎清沅贷款的。
每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他都会把叶浔往前推,把她哥哥护在身后。
叶浔不喜欢联姻,也不想同这个圈子里的人谈恋爱,但叶呈远为了自己的利,又一次食言。
父亲的变化速度之快是她没有预料到的,母亲不过去世一个月,他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男人承诺的保质期又是多久呢?
这世间唯一不变,就是人心善变。
叶浔此刻也不想跟他多说废话,她直言道:“爸,我已经领证了,所以让我跟宁泽阳联姻的事情,您还是不要想了。”
叶呈远闻言脸色更垮,原本隐隐表现出来的薄怒在顷刻间变成浮于表面的愤怒。
“你说什么?!我早上刚跟你说完,你就去领了证?少在这里骗我了!”
叶呈远满脸的不相信以及激烈的情绪,叶浔懒得多言,把鲜红的结婚证在他面前晃了晃,“爸,这已经是事实,从今天起,我也会搬出去住。”
幸好叶呈远还没想到收户口本和身份证。
叶浔说完之后没有片刻停顿,目光也从叶呈远身上移开,留下一句“爸,我回房间收拾行李了”之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但叶呈远哪里会坐以待毙,他决定好的事情,她就必须去做!
叶浔前脚刚进房间准备关门,叶呈远后脚就跟上来了,他刚想说什么,叶浔的手机铃声先响了起来。
她扫了一眼,看到手机屏幕上最新加的联系人的名字眉心一动。
是季屿臣。
叶浔转身过去接了电话,“喂?”
电话那头的季屿臣语气不咸不淡,却始终透露着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