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真的以为,季屿臣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样,她甚至真的开始想着他们的以后,她还想着如果等到契约结束他还是没有变,那他们就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所以,还是她想多了,季屿臣并没有什么特殊,他跟所有男人都一样,经不起时间的考验,也给不了她永恒的爱。
此时还在餐桌前坐着的季屿臣呆滞地望着面前的食物,俨然没有了一丝胃口。
蓦地,手机铃声响起。
屏幕上的备注季屿臣今天才看过。
——陈斯。
是陈越的姐姐,也是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以前季屿臣跟她关系最好,陈斯头脑聪明,教会了季屿臣不少的东西,在他这里,陈斯算得上是贵人。
陈斯之前一直在国外,他也是前几天听陈越说她要回来了,这才跟她商量着一起演一出戏。
她也就是季屿臣口中那个所谓的喜欢的人。
但季屿臣心知肚明,陈斯把他当弟弟,他把陈斯当姐姐,两人之间顶多就是个姐弟情。
季屿臣划过接听键,“喂。”
那头陈斯似乎在翻看着什么文件,传来纸张翻页的声音,“查到了,合作项目虽然挂名是你父亲,但实际掌控的是季修年,看来季叔叔确实是把项目全权交给了季修年,我问过我小叔了,季修年似乎掌握了什么他的把柄,所以我小叔才不敢拒绝这个项目。”
“好,我知道了,多谢你,陈斯姐。”
陈斯明显的听出了季屿臣的语气有些低落,又想到他白天跟她商量的事,她揶揄道:“你跟小姑娘说好了吗?人家没伤心吧?”
季屿臣偏头看了一眼叶浔房间的那个方向,随即走到阳台上,俯瞰这座城市的夜景,车流涌动,每个人都有着心事。
他一手插着兜,低眉道:“她对我…一直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可能…会觉得我欺骗了她,所以觉得我恶心吧。”
说完,他只听见陈斯哼笑一声,语气里尽是笑意,“屿臣,你还是比我那个弟弟要好一点的,最起码呀你知道自己的心思,可是他呢,他完全是后知后觉。”
季屿臣的手搭在阳台的栏杆上,晚风很冷,不知道他是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还是自言自语,“我其实第一次体会爱一个人的感觉,以前我从来没想过要去爱一个人,但现在,我知道我只爱她。”
电话那头似乎有片刻的沉默,随后陈斯又道:“你先别急着伤心,等季修年的事情解决了,也不是不能把人追回来,我弟都还没找到人呢,我觉得你比他成功的可能性大!”
季屿臣再没有了回应,他跟陈斯简单说了些事儿,然后挂了电话,透过阳台的玻璃门,他隔眼望到叶浔的房门,两扇门,隔开了两个人,隐藏着浓密晦涩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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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屿臣几乎一晚上没阖眼,他一直在阳台的沙发上躺着,身上盖了件薄毯。
与他相同的,叶浔也没有睡,她算得上是第一次情绪失控,昨晚哭了很久,现在眼睛还有些红肿,她拉着行李箱,戴了墨镜,她刚走出房门,季屿臣就听见响动出去。
“你要走吗?”季屿臣嘴比脑子先快了一步。
叶浔动作也没有停顿,坐在玄关处换鞋,“当然,找个空闲的时间,民政局见。”
她的话语丝毫不拖沓,直接点明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