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时暻柚想起什么来,她扯了扯季怀琛的衣角:“对了,我的手机虽然不知道被杨闻桉扔到哪里去了,但我的电脑上有一份录像,录像里杨闻桉清清楚楚地说了自己是害死你父母的人,阿琛,根本就没有什么强奸犯报复这一说,这一切全都是他做的局!”
季怀琛已经知道了这一切的事情,只是他没想到时暻柚还录了像。
他揉了揉她的手:“我已经知道了,过一会儿我就把那份录像发给陈警官,现在先别管了,来,吃一口粥吧。”
季怀琛舀了一勺粥送到时暻柚嘴边,时暻柚也慢慢喝了下去。
等到季怀琛安顿好时暻柚,把她抱到房间里哄睡着了之后,他接到了季屿臣的电话。
“小叔,杨闻桉已经被捕了。”
“你们现在在警局?”季怀琛把时暻柚身上的被子拢紧了些。
“是,杨叔也在这里,杨闻桉在审讯室里招供。”
季怀琛凝了凝神,“好,我马上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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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季怀琛到了警局。
杨闻桉还在审讯室里没出来,杨叔和季屿臣在等候室里坐着。
杨叔略显颓丧地坐在那里,整个头都往下低着,哪怕是听见响动也不敢抬起头来。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季怀琛。
刚才杨闻桉被捕的过程,他也全都看到了。
他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在面对警察时,那种根本不愿意低头、一点不承认自己错误的挑衅模样,他看到了他眼底的阴狠和不甘。
更讽刺的是,他还是干这一行的。
季怀琛走到季屿臣跟前,季屿臣跟他简单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况大致和季怀琛料想得差不多。
即使是和杨闻桉这么多年没见,但他也还记得他的秉性,有些自卑,却又有些自负。
从他编造谎言这事来看,就已经能看出他的自负。
因为他只要再谨慎一点,就会想到万一季怀琛有那个能力去联系上警局的另一些人,那他的计谋就会彻底败露,可他依然这么做了,也就是说,他觉得自己能成功。
季怀琛也不想再去想他是怎么想的,他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他想做的,只是让他受到该有的惩罚。
十二年前他父母的两条命,他早就该偿还了。
再加上现在时暻柚的半条命,他绝对不会心软。
很快,季怀琛就转过身对着杨叔,他的语气有些冷冽,不带有一丝余地:“杨叔,如今到了这种地步,我想我是没办法原谅杨闻桉了,您包庇了他这么多年,也该认清现实了。”
杨叔满目猩红地抬起头来,如今老人已经白发苍苍,又因为艰苦的生活而略显狼狈和沧桑。
“怀琛…我……我……”
他半天都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杨叔,你不用再说了,您知道,求情的话我不会听,至于对不起,我已经不需要了,毕竟对不起也不能让我的父母活过来。”
“……”杨叔这下彻底沉默了,转而是更深刻的内疚与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