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文学瞎子摩挲着跟个长筒炮似的望远镜,忽然突发奇想,“我要是换种镜片呢?”
“换镜片?”神学疯子双手紧紧挠住脸颊,面露潮红。
“你这眼睛都瞎了,换了镜片有什么用?”
裸男艺术家这次连内裤都脱了,他给自己全身刷上人体彩绘,然后在平地上滚来滚去,形成一抹又一抹彩痕。
随后直起身来,满意的点头。
“主都不忍心看了。”神学疯子一边摇头,一边不知道在嫌弃什么。
“一点都不具体!”
“好了,各位,它当然不具体。”
裸男艺术家骄傲的摆动着身体,全身气势猛增,净增,狂增。大象的鼻子抽来抽去。
“我将这种绘画命名为——抽象派!”
天文学瞎子将望远镜收起,忽然眼前黑的一亮,“对啊,去莱德买根望远镜不就行了?”
“你傻啊?”裸男艺术家鄙夷着,“莱德有个屁的望远镜,那什么狡兔在空中成天抽烟,二手烟雾罩的啥都看不见,哪里还会卖望远镜。”
“那还是得自己做了。”天文学瞎子苦恼。
“你不是瞎了吗咋还就这么拗!”裸男有些急了。
瞎子瞥了疯子一眼,充满不屑,“星星哪是因为眼瞎就看不见的。”
疯子忍不住用双手环抱住瞎子,“主说,星辰即爱,所以我的星星就是你!”
停下,停下,要勒死了!瞎子无声的哀嚎,不停拍着地板。
裸男艺术家冷哼一声,甩着腰对这场行为艺术做了结语。
抽象!
三教授则在一旁的房间喝茶。
香气弥漫着,清扫着一天的酒味,使人难得感到清爽。
天文学女教授有些忧心忡忡,她的脸上布满了年轮。
“马上就是她爹的生日了,要不要把孙女接到我这里呢。”她喃喃自语,“万一被审判官抓住怎么办?”
“可少操点心吧”,艺术学教授竖起茶梗,浮浮沉沉,却又屹立不倒,“审判官在哪抓不是抓?”
“他们敢!”女教授大怒,“当年教皇吃奶都是我照看的呢,我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
艺术学教授耸耸肩,用一种冷酷的口吻说道,“那罗杰斯福怎么死了呢?”
一阵沉默。
“他只是失踪了…”预料中的反驳到来,而这反驳,已经有了成百上千次。
真不知道你是疯了还是瞎了,有可能只是老了吧。艺术学教授叹息着。
“听说那个西摩给我们起了个外号叫三人组,给他们起了个外号叫铁三角。”神学老教授低头看着手中的结晶,慢慢说着。
“那是我孙婿!”天文学女教授大怒。
“得,传了几十年外号又传回来了。”艺术学教授拿嘴吸着茶梗,一上一下的玩弄。
“那三杰呢?”神学老教授呢喃着。
“又是一阵沉默。”艺术家教授开始念起旁白。
罗杰斯福,孔乙斯基,康坦斯丁。
三个人是从青年时期便开始的好友,没有人知道,罗杰斯福曾经是天文学研究员,孔乙斯基曾经协助教皇编纂过《三一经》,而康斯坦丁,康斯坦丁是谁呢?
没人提起过。
有人失踪了,有人心瞎了,有人早疯了。
这便是教皇的目的,他只需要将人才吸入最伟大的圣偶学院,便可做出最严厉的打击,毁灭那些破坏教会根基的因素。
那圣偶学院又该如何生存?
艺术学教授放肆的脱下长袍,朝铁三角们跑去。
“黄金、乳香、末药,你们三个,看我看我!”
可只有裸男欣喜若狂的看着他,不禁开始好奇起他的表演来。
“我觉得你的创作方法不对!”叫兽高叫着,将身体沾满红色颜料,在地上印出一个切实的人体来。
“印象派才是最diao的!”
而年轻又伟大的裸男艺术家对这个学校\演出盖棺定论。
不如抽象。
斜阳斜照,印在树上,苹果上还是亚斯的脸上,都是微红色的波光粼粼。
他行走在湿冷阴暗,垃圾遍布的小巷,警惕着被人发现。
矮小而发绿的身材隐藏在兜帽里,伤痕累累的血肉早已结疤。
步履蹒跚,衰老无比的亚斯天真的笑着,然后向着自己的固定摊位走去。
他止不住的渴望着朝圣地,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能做着最奢华的买卖。
地精那铭刻在骨子里的贪婪和精明,让他一次又一次冒险成功,又一次又一次的盆满钵满。
亚斯舔着尖牙,笑呵呵的取出一块小巧玲珑的偶像。
那偶像无容无面,人形无相,洁白的身子如同飞鸟般雀跃着,凝滞的身体仿佛在优美的舞动。
再仔细一看,原来这只是一件白色的陶瓷衣服,只是人们往往因为视觉效果,将其看作人形罢了。
亚斯将其搁置在地上,低声默念着祷词。
“拜请
【有形无面无容】,
【形态与伪装】之偶像——【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