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名着实忍将不住,破口大骂道:“树且活皮,你怎如此厚颜无耻,此石道本就不是传承墓道,而那傀儡亦是守护此七殇剑的,如今既已获此宝,还恬不知耻,在乎个破传承!”。
古今听闻,方才尴尬停手,挠头笑曰:“诚也,这柄七殇剑着实称得上宝贝,尚可尚可”。
据古今估计,此七殇剑较日月盘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此间中出一些功法武学与自家功法一般,兴趣缺缺,当即便就手捋着无名要原路返回,却被无名一把拽住。
其叫骂道:“得一柄破念器便如获至宝一般,你曾允诺于我的事还未完成呢”。
古今此时才想起来,然后跟随无名自那木屋的另一道门走出。
却说二人刚一出门,古今便霎时愣在当场。
只见那门外:
剔骨阴风呼啸过,
遥祈尽揽荒凉色。
天昏地暗哪般清,
只剩残碑触目侧。
自一踏出门外,眼前似是踏进地狱一般,一片荒凉苍茫,哪有半点生机,天地间浑然一体,只有一块残旧的石碑立在中央,屋内外如同两个世界。
不待古今回神,便见无名忽然六神无主般呆滞向前缓步行去。
古今见此欲要阻拦,却发现其虽是面无悲喜却泪如泉涌,便紧跟而后,直到行至石碑之前,而后噗通一声跪于碑前。
见那活泼俏皮的无名如此反常,古今便也蹲在石碑之前静静守候,并无言语。
这一跪便是几个时辰。
正当古今四下打量石碑未发现异常,准备起身时,无名忽然回神,清醒后不禁拭泪疑惑道:“咦,我怎跪在此处,还有这泪又是怎么回事?”。
古今无语,将其方才举动尽数相告,换来的却是无名更大困惑。
随即无名便施展念力欲探入石碑之中,奈何尝试良久却无半点进展,只得楚楚可怜转头求助古今。
古今见此,当即耸肩摆手道:“你我只承诺找到此物,却未曾叫我帮你,更况乎,我并不知晓此中秘密,若是你窃取甚么,我不便成千古罪人了么”。
只不待古今说完,却见无名再度哭作一桩泪人,对此自己依然毫不知情。
古今如何能够对付这等场面,只得抓耳挠腮,纠结良久,终是摆手叹气道:“罢了罢了,怕了你了,大男人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随即便释放念力,探入那石碑之中。
就在古今念力乍一碰触石碑之时,只觉一股强烈的蛮荒之气扑面而来。
幸得此前在日月冢的石桥之上经历过万般锤炼,故而方才能抵抗此冲击,但依旧稍有力不从心,随之念力愈入愈深,此种气势也愈来愈弱。
终于,当古今将全部念力浸入其中时,此种气息方才土崩瓦解。
与此同时自碑中爆发万丈金光,将这片苍凉地狱照的通透,随着光芒普照之下,隐隐见得大地表面竟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抽出绿芽,渐行复苏。
无名依旧如雕塑一般目光呆滞,直盯着虚空呆立,而古今却在一霎间见到自其眼中微不可查地闪露一星光芒。
不免猜测,无名应是看到了一些自己看不见的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无名终于自那中恍惚中回神,侧目看向古今。
古今此刻明显觉察到无名的表情有些复杂,然而也并未多问,只是心中自我告慰:若其真是获得甚么肉眼不可见的宝藏,那也只能当其之缘分。
古今之所以对无名心无设防,实则仅依靠个人直觉,因为自两人初一见面,自己便对其有种莫名的亲切之感。
此种感觉虽是说不清道不明,却是真实不虚,更况乎,强者必当相信自己的感觉和判断。
此时无名紧盯古今,双目变幻不定,热泪不断洒下。
古今自其眼中看到几分醒彻,较之前的他而言多了一种东西,叫做坚定。
古今只觉欣慰,不准备追问,但无名却不请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