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见刘青又消失了,禁不住索然无味,他多想与刘青一马双跨回凉国,就那样一路将她抱在怀里,贴贴呼呼,甜言蜜语……可惜了……
石容见陈安闷闷不乐,手足无措地请示道:“主上,要不,我派人来搜山,搜捕小夫人,把她装笼子里,给您运回凉国……”
“胡闹!装笼子里干什么?”陈安恶狠狠地瞪了石容一眼。
“我这不是怕她再跑了嘛!一个小姑娘,心眼子也太多了,总是金蝉脱壳!”石容气急败坏地说。
在他心里,谁也没有陈安重要,谁让陈安不痛快,他就想让谁更不痛快!
陈安抿了抿嘴也笑了,道:“算了,她喜欢做山间一鸟雀,婉转欢歌,随她去吧!”
陈安是纯纯的西北大丈夫,性情豪爽,很快就封闭了心中的儿女情长,奔凉国而去。
陈安心里是有个大计划的,陇南、天水、定西等地,乃至更远处的平凉,构成陇西的主体,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他又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呢。
陈安纵马驰骋,西秦岭与岷山交汇之处,山势愈发雄奇险峻,这片山河有他浓浓的热爱!
很快一行人奔上了水草丰茂的狼渡草原,当年老秦人在此牧马,这里永远是茶马古道上的一颗明珠。
八百里秦川是每个中华男儿心上的软肉,陈安更是心情激荡,匈奴刘曜正虎视眈眈看着这块肥肉,他想一口将西北吞掉,有他陈安在,就没有那么容易!
公元323年,陈安厉兵秣马,围困住了前赵刘曜的征西将军刘贡,他虽然军力尚且微弱,却开始了主动出击。
刘贡堪堪不敌,派人突围寻求外援,刘曜命大将石武率兵火速救援,援兵一到,刘贡从城中杀出,两军合击陈安,陈安谋划不足,遭到重创。
陈安带领大军后撤,被刘贡等人追击数十里,死伤惨重,他只好收拢残余骑兵八千人,退守陇城。
前赵随后围困陇城,在他们看来,城内守军不多,又缺少粮草,应该顷刻可以攻下,奈何陈安亲自冲锋陷阵,守城军士凶猛异常,久攻不下。
前赵刘曜一听,一个小小的陇城居然如此大费周章,耗费颇多不说,还损兵折将。但是陈安他是必须剪处的,每每想起他半路劫杀,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他就恨得牙根痒痒,没有办法,只好御驾亲征,带领士兵围攻陇城,铲除心腹大患凉王陈安。
刘曜兵分两路,另外派遣军队围困上邽,意欲打掉陈安的老巢。
刘曜一到,战事急转直下,陈安这方屡遭败绩,很快平襄被攻克,原来抵死不退的许多陇上县份也纷纷投降。
陇城变成一座孤城,与上邽遥遥相望,通路断绝。陈安思虑再三,坚守下去,城破是早晚的事情,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杀出一条血路,到陕中重整旗鼓,卷土再来,如果自己能求得羌,氐救兵,陇城或可得救。
于是留下心腹部将姜冲儿驻守陇城,自己和石容,率领精锐骑兵突围。
刘曜听闻陈安突围,下了死命令,必须将陈安擒住,活的死的都行,万万不可走脱,那可是祸害无穷。
前赵将领轮番上阵,知道一个人是拦不住陈安的,于是采取了车轮战术,不求一击必杀,而是消耗陈安的体力和战斗力。
于是他们在陈安突围的路上,步步设防,层层劫杀,打得过就打,打不过,抡几下子就跑,饶是这样,也有跑得慢的,一旦上场,就没那么容易走脱了,还是被陈安砍杀了数名大将。
陈安步步惊心,斩杀无数前赵大将后,体力消耗很大,这时终于暂时摆脱了前赵追兵,左右看时,身边铁骑也被前赵消灭殆尽,他和石容带着几十名骑兵,快速催马前行,前方不远就是一处深山,隐藏在山中,或许可以歇一歇,补充一下饮食和体力。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鼓声传开,三声炮响之后,前赵又杀出一员大将,此人名呼延青人,是前赵军中有名悍将,使两柄开山大斧,力大无穷。
石容虽然浑身是伤,血染战袍,此时已经疲惫不堪,却不想陈安再去对战,想让主上歇一歇,于是催马迎了上去,方天画戟直刺而出。
呼延青人在此埋伏了数个时辰,可谓精神抖擞,大板斧一抡,正磕上石容的方天画戟,石容只觉得虎口发麻,暗道,好大的力气,不敢怠慢,与之战在一处。
十几个回合之后,石容一个不留神,方天画戟被呼延青人板斧锁住,脱手而出,呼延青人另一手大斧,泰山压顶劈了过来,石容一闭眼道:“完了!”
千钧一发之际,没想到一柄长矛,出现在他的脑袋上方,接住了大板斧,陈安杀了上来,救了石容。
呼延青人果真猛将,陈安与之战到三十回合,此时人困马乏,有点体力不支,毕竟他已经从清晨战到了黄昏,水米未尽。
陈安假装不敌,拨马败走,呼延青人哪里肯放,催马紧追,陈安听着对方的呼喝之声,判断着距离,一边催马驰骋,一边回身连发数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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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青人只好勒马挡住箭羽,饶是如此,左臂仍然中了一箭,他大呼一声,捂住左肩,不得不停止追击。
陈安趁机带领部众逃入深山。
呼延青人手下一员副将,名唤平先,看出陈安人困马乏,体力不支,道:“不可令他休息,明日又拿他不下了!”独自一人追击而来。
陈安见他孤身前来,回身迎挡,平先使用一对八宝亮银锤,流星赶月般挥了出来,陈安右手长矛一接,瞬间手臂一麻,一种钻心的疼痛感传了过来,原来是之前的旧伤发作,右臂之前曾被张春所派刺客用毒物染刀所伤,虽然救治及时,保得性命,但是也留下了瘾疾!此时经脉穿梭,毒血散开,陈安一阵眩晕!
陈安且战且走,平先穷追不舍,接连三次交手,陈安尽显疲惫之态,此时天色也越来越暗,浓云如墨,压在了山间。
第三次交手,几个回合之后,平先惊奇地发现陈安右臂力弱,于是大锤猛攻右侧,陈安忙挥舞左手大刀,连连抵挡,不想此时平先大锤抡出,搅住了他右手长矛,拉扯之际,长矛脱手,居然被平先夺了过去!
石容一见不好,挥舞方天画戟,与陈安双战平先,平先终是不敌两员西北猛男,最终被陈安一刀砍在腰际,翻身落马,石容上来,一方天画戟刺进胸部,顷刻没了性命!
陈安捂住右臂,道:“快走!”
此时天色将募,忽又大雨滂沱,山路本就蜿蜒曲折,道理迷茫难辩,“聂骢”宝马奔跑鏖战了一天,疲惫不堪,四腿发软,突然一个失蹄,跌落了山谷,陈安一惊,下落之际长刀猛的向地上一戳,只听到“咔嚓”一声七尺大刀折断,他也摔了出去,彻底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