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一看,绝对不行,回复王猛说:“咱俩的关系,明是君臣,实则胜过骨肉亲情,即使燕昭王和管仲,刘备和孔明,也没有咱俩铁。
既然把六州托付给你,朕相当解除了东顾之忧,不是要以此表达优宠,而是朕自己也想寻求消闲安逸。
打江山不易,守江山也难,假如所托非人,后悔晚已,一旦出现祸患,岂止仅是朕的忧患,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
你不了解朕的心愿,如此推脱,有违朕的期望。
刚刚建立政权,急需人才,应该尽快选拔官吏,等到东方教化好了,各民族融洽以后,朕定当会让你身着三公礼服,西返来归。”
王猛一听,接着干吧,继续镇守邺城,只能时不时回去看看苻坚。
其实苻坚这样安排就等于和王猛共管天下,王猛所辖就是前燕故土,和一个君王有什么区别?这也是王猛屡次推脱的原因所在,可是苻坚就是信任王猛,也让你过过当皇帝的瘾!
苻坚确实想逍遥一下,这天是慕容冲十四岁生辰,一早慕容冲兴奋地跑到姐姐房中,道:“姐,我十四岁了,可以束发了,姐,你快给我束一个!”
慕容焉也笑了,慕容冲少年老成,其实看外表早已是个小伙子了,她慈爱万分,微笑着说:“好好好。”
慕容冲坐在梳妆镜前,慕容焉一边给他梳理乌发,一边看着镜中的弟弟,突然长叹一声。
慕容冲回头道:“姐,你怎么了?叹什么气啊?”
“姐多希望你越长越丑,你偏偏越长越美!”慕容焉简直是愁死了。
慕容冲“噗嗤”一声笑了,道:“姐你可真是奇怪,哪有希望自己的弟弟越长越丑的?”
正聊着,苻坚一挑帘子,从外面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身后还跟着王总管,托着一个方盘,上面有一顶紫金冠和一个彩玉发簪。
苻坚道:“今日冲儿生辰,我给他准备了礼物。”
然后走到慕容焉面前道:“木梳给我,我给冲儿束发!”
慕容焉攥着木梳,不肯交出,慌乱道:“哪敢劳烦陛下,妾身给他束就好!”
苻坚眼眸深冷,道:“给我!”
慕容焉不敢违背,只好把木梳递给苻坚。
苻坚一边为慕容冲梳头,一边叹道:“可真是发长七尺,光可鉴人!”
他小心翼翼,如待珍宝,先将慕容冲的乌发拢束在手,不停抚摸,以发圈缠住发根,然后才结发成髻,插上彩玉发簪以稳发髻,后又从王总管手里,拿过金冠佩戴上去。
做完这些,他心满意足,拍了拍慕容冲的肩膀道:“好了,去玩吧。我和你姐姐说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