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常炜轻衣简从,背着一个小包袱,立在门口微笑。
慕容冲赶上前去见礼,得知老师是为陪伴自己而来,不觉万分欣喜。
两人坐定,捧茶聊天,常炜道:“太史令张孟与我有些交情,跟我说了一些话,他近观星宿,发觉尾宿、箕宿之间有彗星出现,尾长十余丈,此彗星经过太微星垣,尾扫东井。
最为奇异的是,从四月开始出现,如今已然秋冬,居然还未消散。”
慕容冲懵懵懂懂,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常炜道:“尾宿、箕宿,俱是前燕的分野;东井则是秦国的分野。如今彗星从前燕分野扫到秦国边境,按照据太史令分析,十年以后,燕秦会有一场血战……”
慕容冲脸色涨红,低声问:“先生之意是?”
常炜微笑着看着慕容冲道:“殿下莫要多思,天象幽玄,非人力所能窥探,只是个说法而已,但是即使出现燕秦大战也是正常情况。”
慕容冲心内郁结,问道:“为什么呢?”
常炜道:“这一场对决早在秦灭燕之际就该发生,没想到燕国被你的母兄、以及慕容评拱手送给了大秦,慕容诸将怎么会心服口服,都憋着一口气呢,所以对决迟早发生,现在看恐怕会在十年以后,当秦国有难之时。”
慕容冲点点头,近来他也明白了,前燕灭于慕容三宝之手,而主要的推手就是自己的母亲,但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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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担心道:“那陛下能不知道这个事情吗?太史令定要汇报啊?他难道不会先下手为强,铲除慕容王室吗?”
常炜摇摇头,道:“太史令确实汇报了,可是陛下并不以为意,他太过仁厚了。”
“先生是想让我早做准备吗?可是我并不想起兵反叛陛下……”慕容冲眼神里都是纠结。他地内心实在是太撕裂了。
常炜笑道:“非也,这便是我来此的原因,真有那么一天,秦燕对战,殿下最好袖手旁观,谁也不帮。
如此一来可以回报陛下对您的的深情厚谊,二来也不负慕容家情,若秦胜你仍是陛下的宠臣;若燕胜,殿下便东归龙城,做一个逍遥王爷!”
这一番话确实惊到了慕容冲,许久他问:“秦燕若有大战,燕国谁堪首领?”他知道哥哥慕容暐一直被囚禁,应该没机会逃脱。
常炜眼神坚定道:“吴王慕容垂。”
慕容冲叹息道:“我确实不能和叔父相比,无经天纬地之才,给我个皇帝我也当不了。”
常炜道:“我与殿下相处日久,感情深厚,又念及先皇慕容俊知遇之恩,想为先皇存留殿下这支血脉,望殿下莫忘老臣今日之言,否则一旦参战,败会死于秦,成会死于燕!绝无生路!”
慕容冲汗出如雨,不住地点头。
常炜笑道:“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我们把平阳政务管理一下,莫要被王猛揪住错处,让陛下为难!”
慕容冲立刻点头,这才是当务之急。慕容冲对常炜言听计从,有常炜辅佐,慕容冲的太守干的风生水起,不久又娶了平阳高门之女,刘氏为妻。
入洞房之日,慕容冲紧张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成不成,因为他内心仍然放不下苻坚。
结果雄风稳健,骁勇异常,他在心里暗恨,骂道:“我原本就是个堂堂男儿,生让苻坚这个坏种给掰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