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抱着头,被摔得七荤八素,不过也好歹是远离了战场。
侧闪的同时,楚子航提刀一洗,“村雨”后发先至,,一刀切在一只死侍脖颈上。
死侍的头颅瞬间落地,鲜血溅起三尺高。
其余死侍见状竟然丝毫没有害怕,反倒围了过来,脸上的嗜血神色似乎更加疯狂。
“强大……血……美味……”
“好饿……吃……”
楚子航耳畔响起一些低语。
只对峙一瞬,四五只死侍便几乎同时朝楚子航扑来。
楚子航缩头,朝着其中一只死侍撞去,险之又险地避开其余死侍,后背处被一只死侍的鳞片擦到,被剐下一块不小的血肉,右肩也被他撞的死侍抓住咬了一口,随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了痂。
撞倒那只死侍,楚子航来不及补刀,扭身一旋,将其余死侍逼退,旋即大步朝着路明非奔去,扛起学弟就跑。
然而,即便已经进行过“苍蜣登阶”,楚子航的身体素质依然比不上这些高他半截的死侍,唯一的优势便是手中锋利的“村雨”,以及死侍所没有的“理智”。
楚子航跑不过死侍,累赘一般的路明非就遭罪了。
一路上,他要么就是被扛着跑,肺部被楚子航一抖一抖的肩膀不断撞击,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要么就是被楚子航丢出去的,狠狠摔在地上,看着学长独自冒险和死侍周旋一阵,然后再度将他扛起……
路明非真心觉得,这要是在玩“愤怒的小鸟”,那场面就恐怖了:
“绿皮猪”追着“小鸟”和“弹弓”跑,“小鸟”不仅派不上什么用场,还是个累赘,被扔来扔去,还需要“弹弓”去和“绿皮猪”拼命……
400米的距离,在路明非看来简直就像西天取经的十万八千里一般,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路明非感觉骨头都要被摔散架了,不是开玩笑,真要散架了!右臂和胯骨一阵剧痛,很多骨头似乎已经裂开了。
得亏那些死侍没什么智商,一直冲着楚学长去了,要是直接冲他来……他都不敢想。
也算他们运气好,一路险象环生,但却是有惊无险,成功跑到了高架桥出口的那个下坡。
路明非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去的,他实在不想被抗起来摔跤然后再抗起来再摔了……
到这下坡时,死侍不再追了,他们站在顶端,似乎无法再向前一步,在原地嘶吼,无能狂怒。
终于安全了……
路明非长长松了口气。
楚子航回头,深深地看了高架桥一眼,将某个男人最后的身影映在心底,随后便背起路明非,头也不回地往出口跑去。
再次来到那个路牌处,这次路明非和楚子航都看清楚了:
高架桥00
“我就说我没看错吧……这桥果然就不正常。”
路明非忍着痛抱怨,硬是要争口气。
楚子航衣衫残破,已是遍体鳞伤,连那张俊俏的脸上都有了一道寸长的伤口。
他背着路明非,没有说话,心中亦是有些悔恨:
要是当初看清楚一点的话,或许我们就不会上去了,爸爸他也不会……唉……
楚子航握紧双手,指甲都快将手心给扎穿了,他叹了口气,手缓缓放开,背稳路明非,继续向前迈步。
在走过路牌的一刹那,一种之前从未被察觉的压力从他们身上卸下,路明非心中的那种不安也逐渐散去。
回过头,却发现,原本畅通无阻的入口,已经铺上了一排路障,一个写着“天气恶劣,暂不通行”的牌子静立在路中央。
再看那路牌,原本“00”的编号,现在看却已经变为了“010”。
见识过太多诡异的事,路明非和楚子航对此已经没有多少惊讶了,只觉一阵轻松。
终于出来了吗……
即便有着登阶带来的强大愈合能力,楚子航此刻也有些抗不住了,他此刻浑身都是伤,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一个又一个的伤口结了痂,红肿起来,正在发炎。
更重要的是……痛。
登阶带来了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与感知能力,但同时也强化了他的痛觉,原本能堪堪忍受的伤口,到此刻已是如同钝刀割肉一般痛苦难耐。
楚子航步子一软,瘫倒在地,直接又给卸下防备的路明非摔了一跤狠的。
“啊!痛痛痛……”
路明非惨叫一声,按住大腿根,痛得眼睛都睁不开了。
他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擦伤,似乎还有几处骨裂,这么一摔,差点直接要了他的老命。
“抱歉……实在没力气了。”
楚子航忍着各处伤口灼烧般的痛,道了声歉。
“哎呦……没事没事,摔了这么多下,也不差这一下了……我觉得可以再摔两下,说不定就习惯了……”
路明非呲着牙说。
“……”
楚子航似乎对这个时不时说骚话的学弟习惯了一些,连无语的感觉都淡了一些。
路明非翻开《火袄真经》,看向楚子航:
“呃……师兄,要治疗一下吗?”
“……不了,我感觉过会自己就好得差不多了,实在不行去医院也行。”
楚子航今天算是痛够了,可不想再体验一次这鬼东西。
“我试试?还没试过呢……”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路明非将红皮古书对着自己,念起了晦涩的经文。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用在路明非身上再合适不过。
“呃啊!”
只听他痛吼一声,在地上翻滚一阵,直接就痛晕过去……
二货……
楚子航看着地上仍在时不时抽搐的路明非,抚额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