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祈……风祈?”
耳畔响起了锋锜急促的声音。
焚离缓缓睁眼,一片雪花刚好落在他的睫毛上。
“嗯……”焚离枕在锋锜的腿上,思念起他躺在方启怀里的日子了。
“你昏迷了一天了。”
“抱歉啊……”焚离赶忙拿出储物戒里的淡水和食物,把锋锜的戒指还给了她。
“对了,亘古寰在土龙的肚子里,刘古处理龙尸体的时候发现的。”锋锜拿出那金色的小圆盘,小心翼翼地放到焚离手里。
“多谢。”焚离摸了摸锋锜的头,把亘古寰收好,艰难支起身子。
很难想象锋锜这一个弱女子不吃不喝守了一整天。
四个圆盘到手。
四个了。
焚离努力恢复着自己的精神力,架起介火屏挡住上方的风雪,散开介力稍微隔绝一点温度。
“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焚离语气中是深深的疲惫。
“嗯。”
刘古看了焚离一眼。
“不会离开火山的。”焚离随口说了一句。
“先生是会读心吗?”刘古笑了。
“没有,看你手中的金属看出来的。”
“嗯,这是从那甲胄上截取的,来自天外的陨铁。”
“让我看看。”焚离从刘古手中接过铁片,感受到阴阳相斥的两种能量以一种协调的方式共存。
“这里是火山,共存水火两种元素,是再适合不过的铸造场地了。”
“嗯。”焚离沉思了一下,“从某种方面来说,这金属确实挺契合我的。”
“那就好,尝试把这个金属塑个形。”刘古双手一摊,指了指雪堆。
那半截甲胄埋在雪里,触之即碎。
“呃……”焚离是一点也不敢再用火去烧这铠甲,鬼知道这玩意复燃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话说,甲胄上好像是有一点灵魂的气息,这股气息完完全全烙印在甲胄深处,是抹消不掉的。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刘古表示无能为力,他一个体格稍强的普通人,会的只是一点浅薄的铸剑技巧。
“等我休息一下。”焚离长长呼一口气,体内的冥火重新燃烧,略微驱散开四周的寒意。
三人找了一个略微平坦的背风处,焚离搭了两个帐篷,锋锜一个,刘古一个。
他坐风雪中,好不快哉。
……
大致恢复了八天,焚离身上的各种伤势才缓缓痊愈。
这个速度已经非常惊人了。
要知道,刘古拿着的铁片其实是从焚离的后背扣下来的。
现在,焚离的背洁白如玉,完好如初。
“真的诶,我突然才发现,风祈你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不知道。”焚离也不清楚是什么原理,猛然间回首他也才意识到,没有任何伤势会在自己身上停留。
“好厉害的能力。”锋锜两眼放光,露出自己的小指头,“我小时候一不小心被刀刮了一个口子,瞒着没有告诉家里人,现在还有一个小疤呢。”
“这点小伤,我帮你吧。”焚离握住锋锜的手,大拇指在那划痕处轻轻压过,那划痕瞬间就消失了。
“好痒。”锋锜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完她就发现划痕真的没有了,“诶诶,怎么做到的?”
“重新破坏再用阵法补上。”焚离微微一笑,“仅限小的伤口。”
“吼吼,锻神师真是好啊,虽然家里也有来过锻神师,不过都是讨人厌的老人,收费又贵要求还多。”
“唉,没办法的,锻神师也不容易。”焚离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抓住了重炉。
在他面前,是剩下的半截盔甲。
“轰——”重炉憾地,隐约有引起雪崩的趋势。
焚离见状,筑构了一个阵法抵消动静。
盔甲在焚离的巨力下扭曲,形变,似乎还发出了轻微的哀嚎声。
悲鸣,悲鸣。
焚离无动于衷,重复着手上的动作,把盔甲上的所有纹路全部打磨。
焚离清楚,这盔甲上的纹路藏着许多门路,但他不想学,一如锋锜铸剑时的初衷一样,纯粹。
刘古听得心惊肉跳,这么猛烈的捶打,本就薄而脆的盔甲岂不是……
一根凝实的铁柱,被焚离锻打而成。
焚离把这根铁柱递给刘古。
刘古:“……”
“凑合凑合,可能是铸不成一把剑了,别的什么也行,总不能就是一根铁棍吧?”
“挺好的。”刘古却托住下巴,看着这团因为强力而拧在一起的铁,“棍子或许会相当适合。”
“呃……”焚离稍加思考,好像还不错。
一棍荡清六合这种感觉。
“有锤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