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随意搭在扶手,另一只手则举着一份名单在眼前放大。
小几上,一只青铜花鸟炉袅袅地燃着香。
她用手指在纸面一个个数过去,
“才十二个,那么大个玉章学府,交钱进去的就这么几个?叫你好好探,你探明白了吗?”楚乐仪抬眼质疑。
星言面上无波,“回殿下,玉章学府历来考评的是学问品德,名额有限,选拔尖者。
再就是接受官员或大儒推荐,十分难进。
这十二个交重金进去的,也是当时考试排在前面,家中富庶拿得出异宝的。”
楚乐仪来了精神,“什么异宝?说来听听。”
“纸上第一个人,他家里交了一方镇宅金兽,通体纯金,实心,锤纹。
底款写着‘福泽永护’,却山寺的青尘大师开过光,盒子里附有记录他开光的文书......”
星言眼前仿佛展开了画面,滔滔不绝的描述起来。
楚乐仪听着听着犯了嘀咕,停下了摇晃的椅子。
落脚定住,直起身子来,摆手打断他。
“等等等等......你知道的这么详细?人家交东西的场面你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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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言神情端正,“回禀公主,属下去玉章书院的礼库房里查验过了。”
“你还核实了?”
“是。”
她一挑眉,“把那个什么金兽画下来看看。”
“是。”
星言去书案旁站着,取了毛笔,紧紧地盯着纸面,一板一眼的画了起来。
末了,觉得只画正面不够,又加画了一幅底款图。不一会递过来,“殿下,请看。”
她定睛一看,脑中“咯噔”。
满目凌乱,潦草至极,知道的是金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窝杂草拱起来了。
还有这张,大可不必又加上个底款图。
字比她写的还难看。
楚乐仪也原不指望他能画出个子丑寅卯来。
把纸放在一边的几上,安慰自己,尺有所长,寸有所短。
星言的口述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她漫不经心的想,等自己有闲钱了也做一方金兽镇宅,找大师开开光。
说不定能把她身上的倒霉剧情给挡住。
“就这样吧,采苓,让瑥羽来。”
星言立刻隐去身形,从书房中消失不见。
楚乐仪在躺椅里小憩,摇晃着。
今日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罗裙,裙摆随着躺椅的晃动轻轻摇曳,如波光粼粼的湖水。
瑥羽步伐轻缓踏进房门,跪在地上行了礼。
视线里避无可避的是她腰间垂下的丝绦,一下一下的晃啊晃,乱人眼睛。
“瑥羽,为你的事儿我去求了皇兄,眼看着,你就快要去玉章学府念书了。
我想来想去,还没尝着你的滋味呢,你就要离府了,实在是叫人不甘心。”
楚乐仪把话说的慢条斯理,说到最后还掺了点后悔不迭的意思。
瑥羽挺直了脊背,头垂的更低,脸上一片热,抿了抿嘴,“谢殿下。”
除此之外,他现下也说不出别的。
“近前来。”
瑥羽顺从的挪动了腿,靠近了些。
“也不用谢我,本也是我硬要让你去的。”楚乐仪似回忆到什么好玩的事,轻笑了一下。
停下摇晃的椅子,凑到他耳边。
瑥羽看不见她灵动狡黠的眼睛,只听见她放低了的声音,暧昧陡升,
“走之前,给我尝尝你的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