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跟在公主身后一点,随着她跨上拱桥,出了月亮门。
沉思。
公主在瑥羽公子的寝房里呆了许久。
出来的时候就换了身衣裙,光芒摇曳,如梦如幻,好看是好看。
但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就......
啊不是,她懊恼的想,为什么没有给公主备水呢,她站在外面发什么呆啊,她好失职!
难道是公主叫水她没听到?现在问公主恕罪还来不来得及?
她可是公主身边的大丫鬟,她怎么能让公主过的生活这么难受。
以前公主也没在瑥羽公子那里睡过,她这次大意了,大意了啊!
这件事绝不能让绿衣知道,绿衣要是问起来,
她就说她备过水了。
楚乐仪走在前面调整了一下腰带,谁知道这腰带这么难系啊。
这衣裙看起来有模有样的,一件件穿上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这里一个系带那里一个盘扣的。
她在屋里一个头两个大,急躁的热了身汗。
最后的步骤还是瑥羽进来给她指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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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第二天,
故事的版本就变成了公主在芝兰院叫了水。
主院儿里下人之间的风向,有了全面的转变。
芝兰院小厮常明,去厨房端吃食的时候,最先感受到了不同。
里面的人对他笑的像是要掏他钱袋子一样殷勤,临走还搭上这个那个。
领文房笔墨的时候也十分怪异,“常明来了啊?坐坐坐,上茶。”他没坐下喝茶,远儿哥吩咐他做事要麻利。
私下里也没人再悄咪咪的议论瑥羽公子干净不干净,公主膈应不膈应。
还有了其他声音:“就是啊,瑥羽公子被掳走回来当晚,就是宿在公主房里的,公主怎么可能是嫌弃瑥羽公子。”
“这不是后来都没去过了嘛。”
“你看公主这次回来,可大白天的就去了。据说两个人的衣衫都扯坏了,两人都换了新的前后脚出来,那是真的宠。”
常画一脸郁气,“在这里干什么呢不去干活?私议主子的事,也不怕高嬷嬷杖责!”
午后歇着的几个人散了,互相看了一眼,这个常画,仗着是高嬷嬷的外甥女,狐假虎威。
先前还是她起的头,嚼瑥羽公子的舌根嚼的最起劲。
常画心头的愤懑无处使,想起他们刚才说的话,猛的踢了一脚花园里的果树。
瑥羽公子和公主,终究还是睡在一块了。
她本想着造了谣言让他们离了心,别天天黏在一处,竟没想到现在发展成这样!
瑥羽公子为什么不跟公主大吵一架呢?
男人听了那种话,哪有不屈辱的。
只要吵了架,离了心,公主定不会再给芝兰院好颜色。
那种话既然说出来了,公主就算原本不在乎也会膈应的。
高嬷嬷每个月都会去芝兰院一回,雷打不动。
她可以讨了那差事,为高嬷嬷分忧,顺便......
给备受冷落的瑥羽公子送去些关怀。
常画咬着牙,脸上乌云密布,现在盘算都是泡影了。
脑海里全是初见瑥羽公子被太子殿下送进府的那天。
别的丫鬟没有抬眼,唯有她偷偷的看,他像画中仙人一样,叫她不能忘怀。
公主以后会有其他的面首,也会有驸马。
她不贪心,她只想要这一个。
她跟着高嬷嬷伺候过皇后,现在又伺候公主,哪是府里那些下人配得上的。
纵是把她放出府去找,也未必找的到瑥羽公子这样的谦谦君子啊。
若是公主能日渐疏远了他,以后她大些了出了府,就向公主去求恩典。
王侯大官的府里,也有把不要的侍妾赐给得力属下的事。
常画心里又定了定,踩着落叶走了。
这次不行,还有下次。
总之,要先毁了他,才能得着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