瑥羽觉得采苓进来会气死,采苓在秋猎回来一路上都对他颇有微词。
“那您别喊采苓,我去吩咐,您先歇一会。”
瑥羽吩咐回来带进一丝秋风,把门栓插好,连带着他的眉眼都有些舒淡之意。
重新撩了衣摆在矮凳上坐好,又端详她的手指,“殿下,您方才说要做的可怕一点,还没回答呢,要怎么才算可怕?”
“涂的颜色深一点。”
“是。”
瑥羽一一在她的指甲上敷好花泥,用布片把每个手指细细的包起来,缠绕上棉线。
“殿下,紧吗?”
“正好。”
“那我系了。”瑥羽一双修长的手,手指灵活,做起系线这种事来也是赏心悦目的。
等到十个手指都被包好小帽子,楚乐仪在眼前伸展开打量。
还要等好一会,虽然麻烦,但不会像指甲油一样腐蚀手指甲,也算是原生态。
瑥羽给她拿来一个大绒垫布袋,放在她腿上,“殿下把手放进去,等的时间久了手也不会冷。”
接着他收拾好那一个个小罐子和小工具,这些东西在他的大手里就像是玩具一般。
慢条斯理地将它们放进盒子里,盖上盖子。
东西都归拢好,手上还带着些红泥,他抬着伸到半空中,在她眼前,
“殿下,您看,好红,像我的血。”
楚乐仪把她不能自主的手搁在绒布袋里,看他的样子格外像个小孩子,
“不洗留着吓我?”
瑥羽并没有听,反而把手指上还没干透的花汁颜色沾到嘴唇上。
好像是用了力,揉的嘴唇变了形状。
他仰头看着她,微微张着口,揉着自己的下唇,
目光纯稚的问她,“殿下,这里没有镜子,您帮我看看,涂的匀吗?”
楚乐仪眼看着花汁一点一点落在他唇上,晕染的更加红润鲜艳。
衬得他本就精致的脸更加艳冶,娇嫩可人。
楚乐仪欣赏着他的动作,“你还有涂嘴唇的爱好?”
“嗯……还会涂这里……”
楚乐仪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凌空向下。
一抹鲜艳夺目的红,点染在他透白的脖颈上。
正确的说,是在喉结凸起的位置。
他侧身仰着头,所以楚乐仪能勉强看到一点。
“殿下,我这里自13岁开始长,就像那处一样,慢慢长大。”
“您说会不会也跟自然规律有关?不是病吧?”
楚乐仪:因为那是你的第二性征啊少年……
他表情是一本正经的求知,楚乐仪即使心绪浮动,也只能一本正经的给他科普,
“男子,12岁到16岁,喉部软骨就会突出了,不是病。”
瑥羽还在按着喉结,细长的手指在上面摩挲,
“它在咽的时候,就像这样,我会很渴很渴,这也是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吗?”
楚乐仪几乎没眼看他脖子间红白交错,和滑动的喉结,她硬着头皮避开,
“你可能真的是渴了,渴了就喝水。”
“不是口渴,殿下。”瑥羽看她偏过了头,立时抛弃了矮凳,坐上她宽大的藤椅。“是渴。”
楚乐仪察觉身边蹭过来的身子,用胳膊碰了他一下,“别跟我挤。”
他的气声又轻又软,忽远忽近,可怜又委屈,
“您手指上的花泥刚刚包好,我费了好大的功夫呢,您现在不可以乱动。”
瑥羽气恼着:
看着我还能想着别的吃的,殿下真是爱分心。
接下来就不可以分心了。
只能想着我这个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