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训练场,杨西岑正在给手底下的新兵调整射击姿势。
薛崇林站在原地等他。
杨西岑调整完后,薛崇林抓住机会,把他叫到一边。
“薛副团长,稀客啊,找我什么事?”
“杨副营长,陈舒同志和你是夫妻关系吗?”
“昂,怎么?你找我媳妇儿有事?”杨西岑狭长的丹凤眼微眯,一个大老爷们儿,干什么来跟他打听他媳妇儿?
确认了陈舒是杨西岑的妻子,薛崇林现在面对杨西岑有点心虚,虽然不是他做的坏事,但毕竟是他娶回来的人。
“那什么,杨副营长,我给你说个事,你先冷静,别冲动啊。”
杨西岑听他说这话,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先说,到底什么事?还是我家舒舒怎么了?”
“是这样的,刚刚我儿子过来跟我说,我小姨子把你媳妇给撞倒……”了。
“他奶奶的!”敢撞他家舒舒,不想活了。
杨西岑不等薛崇林说完,就跟一阵风一样,往田野的方向跑。
田野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
杨西岑敬了个军礼:“报告营长,我要请假,我媳妇儿被人给撞了。”
田野是见识过杨西岑宠媳妇的,听他说他媳妇儿出意外了,点头:“那你快去吧,假条回来再补。”
他们一营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任务,就是日常训练,请个假还是可以的。
杨西岑耐着性子听完,转头就往外跑。
路过呆愣着的薛崇林时,紧急刹住了车:“我媳妇儿在哪儿?”
“应该在医院吧。”薛奇没说,薛崇林也不知道陈舒在哪,不过受伤了不去医院去哪儿?
……
医院里,吴春杏听赵嫂子说了陈舒受伤的事后,就赶紧赶了过来。
见陈舒的手包得跟粽子一样,她吓得跟什么似的,连忙来到陈舒床边,在床沿坐下。
“舒舒,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伤得这么重?”
陈舒:“嫂子,你别担心,就是手腕扭伤了,看着严重,其实还好。”
其实一点也不好,陈舒的手腕都要疼死了,她都不敢动一下。
只是让吴春杏来照顾她就已经很麻烦她了,陈舒不想她再跟着担心,只能这么宽慰她。
“你这是怎么受伤的啊?”
赵嫂子和吕嫂子只跟她说了陈舒受伤了,她也没来得及详细问。
陈舒给吴春杏说了一遍周兰撞她的事,气得吴春杏恨不得立马跑去揍周兰一顿。
“什么人啊?良心都被狗吃了吗?连孕妇也敢撞?”
陈舒和吴春杏说了会儿话,黄主任就过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堆东西。
陈舒住的是三人间的病房,她见到黄主任,还以为她是来看望哪个病人的。
心里思考着要不要在病房里告状。
主要是担心,在黄主任的私人时间告状,会不会引得她不快。
陈舒还在想着呢,黄主任就朝她的病床走过来了。
“黄主任?您是来找我的?”
黄主任点点头,把拎着的东西在陈舒床头的桌子上放下:“这是一些军属让我捎过来给你的,说是你落在地上了。”
陈舒听黄主任这话,瞬间就明白了,黄主任真的是来找她的,还是之前那群帮了她的嫂子们叫过来的,嫂子们还帮她把她落在地上的东西给捡起来了。
“麻烦黄主任了。”
“不麻烦,我也是顺路。”黄主任看了看陈舒胳膊上缠着的纱布,又看了看她的肚子:“孩子怎么样?伤着哪没?你的胳膊看着伤得好像有点重,是不是全身的力道都压在胳膊上了?”
黄主任自己也是个母亲,自然明白母亲对孩子的保护,陈舒的手臂包扎的这么严实,看着伤得就很重。
她猜也能猜出来,估计是跌倒的时候,光顾着护着孩子了,没在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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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陈舒自己抓到传她谣言的人,然后去找她主持公道,黄主任就对陈舒印象很好。
她不怕军属们找她,就怕军属们不找她。
她只有一个人,不能时时看顾到家属院的每一个军属。
要是她没注意到的地方,有军属受了委屈,那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军属们有事愿意来找她帮忙,也是对她工作的支持。
陈舒没否认:“孩子们没什么大事,就是我的手腕疼的有点厉害。
黄主任,今天那人公然在家属院撞我,要不是我紧急情况下做了一些避险措施,现在我和孩子们到底是什么情况还说不准呢。”
陈舒说着说着,眼尾泛红,泪花从眼眶中汹涌而出。
旁边的吴春杏也道:“是啊,黄主任,咱们都是当母亲的,也知道孕妇要是磕了碰了,可是很危险的事,您可得好好惩罚那个撞了舒舒的人。”
黄主任来之前,陈舒就避着病房的其他人和吴春杏通过气了,反正受害者的形象,必须贯彻到底。
黄主任安慰了陈舒一会儿,见她情绪稳定下来,才问道:“陈舒同志,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你能不能跟我说一说,是谁把你撞成这样的?”
陈舒擦了擦眼泪:“是周兰。”
“就是三团副团长的小姨子,我和她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并不熟悉,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撞我。”
黄主任:“你之前和周兰见的那一面有什么冲突吗?”
陈舒摇了摇头:“没有。那时候周兰正在和钱彪处对象,钱彪是我家西岑手底下的兵,也是好兄弟,我在路上碰见他们,就聊了两句。”
“舒舒!”
黄主任听完陈舒的话,心里思索着要去找周兰问问情况,就听见病房外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陈舒也听见了。
她直直的望向病房门口。
是杨西岑!
陈舒刚哭过,眼睛还红着,眼眸中还能看到有水光闪过。
再加上苍白的唇瓣和手臂上包裹严实的纱布,一看就是受了欺负的小可怜模样。
杨西岑一下子心疼死了。
他三两步冲到陈舒的病床前,带着老茧的手轻轻的摸了摸陈舒双颊上的泪痕,担心道:“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孩子们还好吗?”
陈舒刚刚在黄主任面前哭,有装柔弱的成分在。
这会儿杨西岑一来,她就憋不住了,眼泪跟瀑布一样,止不住的往外流,杨西岑擦都来不及擦。
“舒舒乖,我们舒舒肯定是受了很大的委屈,都怪我没能在你身边保护你。”
陈舒听见他这么温柔的哄她,更是憋不住眼泪,偏偏心里还挂念着旁边有很多外人在,不想那么丢人。
于是把头埋进杨西岑怀里,肆无忌惮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