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曦就感受到了无数双眼睛的注视。百位官员纷纷好奇地看向她,眼中闪烁着各种情绪。一开始,他们对她的从容不迫感到惊讶,随后又被她的容貌所震撼。
沐云曦并没有被众人的目光所干扰,她只着一身青色劲装,头发只用一根发带绑成个高马尾。她不急不缓地走到庆昭帝面前,优雅地行了个礼。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没有丝毫的胆怯之意。
庆昭帝开门见山地说道:“让你进宫来,是想让你给大家演示一下那艘模型船的使用方法。之前的弓弩已经试过了,大臣们都非常满意。至于图纸嘛,各位大臣们也都看过了,但他们都说看不懂。现在大家都在争论这艘船到底能不能下水、能不能浮起来。朕可是和大臣们打了赌,说你设计的船不仅能够下水浮起,还具备作战能力呢!如果朕赢了,就让你到工部任职。所以,你可千万不要让朕失望啊!”
沐云曦心里很清楚,庆昭帝说这些话就是要告诉她,所有事情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只差她最后一步了。听到庆昭帝的话,刚才那些强烈反对、争论不休甚至脸红脖子粗的官员们,此时又一次感到羞愧难当,纷纷低下头来。然而,总有一些人不知死活地往前冲。只见一名男子用嘲讽的口吻说道:“难道是四品知府这个官职对沐诚来说太小了吗?竟然需要他的女儿出来挣面子?”沐云曦顺着声音望去,看到说话的是一名大约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相貌平平,留着八字胡须。她所站的位置距离林文远并不远,林文远低声向她介绍道:“这位是大理寺少卿,名叫齐思景。”沐云曦轻轻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并感谢了林文远的介绍,但还是像往常一样选择不予以理睬,转而请求庆昭帝将船移至有水池的地方。
然后才看向齐思景,眼里没有任何温度,脸上也无过多的表情,仿佛眼前之人不过蝼蚁一般,她淡淡的开口道:"嘲讽是弱者的武器,而我——选择用行动证明一切。"
齐思景被她的话激着了,气得发抖,更多的是被她的态度气着了,从来还没人这么跟他说过话,他气愤道:“哼!就凭你?哪个好人家姑娘像你这般出来丢人现眼?不知羞耻?”
沐云曦也不生气,只是眼神冷漠地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然后又看了他一眼,只是眼里满是轻蔑之意,薄唇轻启,声音平缓的道:“别对我大呼小叫的,我从小就怕狗。”
齐思景被气得满脸通红,指着沐云曦的鼻子骂道:“你敢骂我是狗!”
沐云曦也是好奇了,这人她也才第一次见,就对她恶语相向。于是装作一脸懵懂的问道:“敢问这位大人,在下是杀你全家了吗?你见我就咬?”
齐思景气得红着脸指着沐云曦,“你…你…”气得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庆昭帝看得暗爽,,终于不是他一个人受这丫头的气了,这齐思景还是当初的柳家塞进去的,没犯什么大错,还在柳家的事上帮了点忙,就先留着了。
而且,因为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庆昭帝是准备留给沐诚的,但现在他改主意了,他准备让沐诚去工部,让他去管他这个女儿。这个位置也不留了,就直接下旨,“大理寺少卿齐思景殿前失仪,对我昭国有贡献之功的功臣,恶语相向;念其在位期间无功无过,罢免官职,回家养老去吧!”
听到庆昭帝的旨意,齐思景像是早知道了一样,跪下谢恩。
沐云曦露出疑惑之色,林文远见此又轻声给她解释道:“这齐思景啊,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说你爹要来取代他的位置,突然就沉不住气了,才会对你恶语相向。不过,他有个小妾是柳家的人……”一听这话沐云曦马上就懂了,想到庆昭帝那句“无功无过,回家养老”,眼神幽深的看着被带下去的齐思景,“那还不夹着尾巴做人,敢在大殿上闹事!”
林文远懂她话里的意思,只是笑笑没说话。
沐云曦却是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看着被带走的齐思景,似笑非笑地说道:“倒是个会演的!”
此时,一名太监快步走来,向庆昭帝禀报说一切准备就绪,请庆昭帝移步御花园。庆昭帝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带领众人前往御花园。
当他们到达御花园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被荷花覆盖的巨大池塘。沐云曦皱起眉头说道:“陛下,如果我们在这里演示,那岂不是要毁掉一池荷花吗?而且这里并没有种植其他植物,一旦触发机关,整个池塘将毁于一旦啊!”
庆昭帝微笑着回答:“不必担心,我就是希望能够看到更明显的效果。你放心大胆地去尝试吧。”
沐云曦见庆昭帝如此坚决,便不再多言。她吩咐手下人将模型船直接放入水中。令人惊讶的是,这艘船竟然没有沉入水底。沐云曦转头望向庆昭帝,后者则挥挥手表示:“继续,我只想要看最终结果。”实际上,庆昭帝内心十分急切,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艘船的战斗力如何。毕竟,虽然这只是一个模型,但通过它还是可以大致了解其实际威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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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的一众大臣们纷纷伸长脖子,好奇地想要知道这艘小船将会如何展示它的战斗力。庆昭帝见状,立刻下令让大臣们前后错开,排成两排,以便每个人都有机会观察到这场演示。其实庆昭帝心底是不想让众人见到这些武器的,毕竟这种杀伤力巨大的武器一旦现世,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可能引发战争。但他也知道,如果不让这些人见识到武器的威力,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而沐云曦想要做官,那么就要堵住这些人的嘴。
此时,一名年纪较大的武将皱着眉头,看向身旁的林老丞相,质疑地问道:“丞相大人,这小船能行吗?那弓弩我倒是觉得不错,可这小船如此之小,能打仗吗?我一掌就能给它劈个粉碎。”
林老丞相抚着花白的胡须,微微一笑,解释道:“吴将军,这只是个小样品而已。真正制造出来的船只,规模可大着呢!一艘船足以承载几千人。”
听到这话,那位吴将军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地说:“能载几千人?那这东西好啊!咱们得多多建造这样的大船,直接从水路进攻,攻打那幽都!”
站在吴将军身后的一名较为年轻些的武将闻言,激动不已,附和道:“是啊!这样一来,我们就能迅速抵达幽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见沐云曦都准备好了,庆昭帝便让众人先安静下来,然后笑着说道:“众位爱卿,可别忘了和朕打的赌。如今,这小船没有沉下去,朕已经赢一半了。众位爱卿可做好要输的准备了?”说完,庆昭帝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文学士突然站出来说道:“陛下!这不是还没有启动机关吗?这万一不能行,陛下不就白高兴了嘛!”
沐云曦闻声望去,只见那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头发花白,眼神睿智深邃,一看便是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之人。虽然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正气,但并不让人感到死板。而且从他敢于如此直接地与庆昭帝对话,且并未引起庆昭帝的反感来看,想必他在朝中的地位也不低。然而,沐云曦并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这位内阁学士说话总是直言不讳,经常得罪庆昭帝,而庆昭帝又是个爱记仇的人,所以他本该晋升为一品内阁大学士,却至今仍只是个二品内阁学士。
庆昭帝压根儿不想理会他,他心里清楚得很,当初沐云曦要进工部的时候,就数他反对的声音最大。想到这里,庆昭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然后轻声对沐云曦说道:“小云曦啊!你知道吗?就是这位大人,对你做官这件事情最为反对!”
此时,那位文学士仍然站在一旁,听到这话后,他心中暗自嘀咕着,“这陛下怎么感觉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像在向别人告状!”
然而,沐云曦并没有在意这些,她转头看向了文学士。先是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疑惑,接着行了一个优雅的礼,语气客气地问道:“敢问大人,您为何如此反对?是因为我是一名女子吗?”
文学士见她落落大方,说话做事章法有度,心中不禁对她多了几分好感,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是,女子应以名节为重,如此抛头露脸,将来如何寻得好夫婿?”
沐云曦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他的观点:“大人说得有理!”然而,她的眼神却透露出坚定和自信,接着话锋一转,“可我不为男子而活,我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而且,为昭国添丁进口的事并不缺我一个。”说着,她指向身后的模型船,声音中充满自豪地说:“我在制造这个方面有天赋,也愿意为昭国做出贡献,大人为何要阻拦我呢?难道大人是不愿意看到昭国越来越强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