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头看向甜宝,“你确定他只有七八岁的智力?”
甜宝白了他一眼,“你确定七八岁的孩子不懂一加一等于几?”
陈壮壮突然有一种智力被藐视的感觉。
被一个“八岁”的小伙子……
门外进来一个中年女人,“甜宝在吗?”
甜宝连忙招呼,“在呢,陈姨!”
“哎呦呦,甜宝,快点给算一下,今天早上钱老太太的手表丢了,找疯了,嗷嗷哭啊,咋哄都哄不好!你快给我看看还能找到不?”
甜宝看了下时间,“没出那个院子,在东北方向,看看有没有草丛或者窑洞之类的地方,有个泥瓦罐的器皿,就在那里。”
陈姨一拍大腿,“真的呀?我得赶紧回去找找,回头来告诉你信!”
她扭着身子出去门,又转回来从兜里掏出几颗枣,“甜宝,谢谢你哈!”
附近的人有时候丢个东西找甜宝来给算一下都是手里有啥就拿啥当卦资。
邻里邻居的甜宝也从来不计较。
反正她把这些都当做练手的小事情。
她还没成年,师父也让她保持低调,
陈姨是镇上养老院的护工,离这很近,养老院是镇民政局办的,里面住的老人很多是老干部退休的,或者是干部家属,都有点背景。
钱老太太是镇文物馆馆长的老娘,据说是个挺矫牙的老太太。
陈姨走了,小帅惊奇地看着她,“那个阿姨为什么要让你帮忙找东西?为什么你会知道在哪?”
“你不知道宝姐的本事吧?”陈壮壮一伸大拇指,“绝对这份的!现在宝姐就是年轻,将来肯定是老厉害的算命先生了!”
“算命先生……”小帅重复着这几个字,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这么念叨着心里就无来由的升起一股烦躁和排斥感。
陈壮壮问,“宝姐,你没给他算算是哪来的?能找到家里人不?”
“东南方,有高楼汽车的繁华地方,应该是城里,范围太大了,一点点排除太麻烦,还不如等他恢复记忆呢!”
她现在忙着呢!
在医院甜宝就起卦了,从小帅的穿着和气质来看这人应该家庭条件比较好。
他不只是面相好,身上也带着贵气。
这种贵气就是他本身的命格和家庭背景加持而来的。
只不过他现在正在走霉运,这次的失忆就是一劫,但他眉心有光,说明霉运很快就会过去。
小帅从听到“算命先生”几个字就开始沉默着,紧抿着嘴唇,两只手飞快地折叠着金元宝。
过了一会儿,陈姨拎着一兜葡萄过来了,“快,吃葡萄!钱老太太请客!”
“老太太可感谢你了!那块表是她老伴儿当年给她买的,她当宝贝一样戴着,那是她的命根子!你们猜在哪?都让甜宝算对了,我们养老院东北角有个草丛,扔着一口破缸,之前腌酸菜的,冻裂了,就扔那里了!”
“我们怀疑是钱老太太跟着其他人一起遛弯儿走到那的时候表带断了,掉那里了。”
咋丢的不重要了,找到就行。
不然钱老太太得窝出病来。
陈姨将葡萄放到甜宝手里,“你现在我们养老院算是出名了!钱老太太还要让她儿子来找你算算呢,调动工作的事。”
甜宝点下头,“行啊!”
陈姨小声说:“我觉得你比东街那个李半仙算得准多了,他也就是仗着自己年龄大,有挺多老事主捧着他,其实算得也就那样,我看好你,你一定会出名的!”
甜宝笑了,“谢谢陈姨!”
等着陈姨走了,陈壮壮又一伸大拇指,“我宝姐威武!”
小帅抬眼看看甜宝,又低下头没说话。
下午五点多,甜宝关上店门回家。
整个七月她都关门比较早,更不会等到天黑才关门。
纸扎店名义上是滕淑兰开的,实际上全听甜宝的。
回去的路上甜宝骑着倒骑驴带着姥姥和小帅,一路向家的方向狂奔。
进了院子,甜宝指了指院子里的一间草房,“小帅,你就住在那屋吧!”
滕淑兰赶紧拉住她,“让人家住那屋不好吧?”
甜宝一摊手,“咱家就这条件,他只能住这屋。”
把自己的屋子或者姥姥的屋子倒给他住是不可能的。
她每晚都要出去,和姥姥一起住很影响姥姥休息,也会让姥姥担心。
本来她是想把小帅留在店里,让他在店里住,但是这货立刻眼泪吧嚓地看着她,说自己害怕,觉得那些纸人都在看他。
行吧,这孩子想象力挺丰富,但店里一到夜间也确实阴气很重。
本身做的就是捞阴门的生意。
这间房是之前给大胖一家过冬住的,滕淑兰找人帮着盖的。
春夏秋三季大胖会带着媳妇孩子在山里捕猎,天地为家。
到了冬天再和媳妇回来过个暖冬,俨然已经成为了这个家的一份子。
现在正值夏天,它们不会回来住。
别看是给山狸子住的,但是滕淑兰收拾的非常干净整洁,还没有异味。
屋子里有炕,还有炕琴柜和一张小桌子,小帅临时住住完全够用。
晚饭是滕淑兰做的,没给甜宝展示“非凡厨艺”的机会。
做的韭菜炒鸡蛋、干煎咸鱼干、小白菜五花肉豆腐汤,又焖了一锅大米饭。
现在甜宝终于实现大米饭自由了,镇上有了议价粮店,只要有钱就可以买。
她抱着二大碗哐哐炫,炫完一碗发现小帅正抱着碗眼睛亮亮的看着她。
“看我干啥?”
小帅一龇牙,“我去洗碗!”
他伸手要拿她的碗,被一把扯回去。
“我还没吃完呢!”甜宝站起身又去盛了一二大碗米饭,坐到椅子上看看滕淑兰,“姥,你吃完了?”
滕淑兰点头。
她又看向小帅,“你也吃完了?”
小帅看着她又盛的冒尖的大米饭咽了咽口水,也点点头。
“那我开始了!”甜宝拿起二大碗将米饭倒进装白菜汤的小盆,再把剩下两个菜的底子也全都倒进小盆里,端起来开炫。
小帅一脸震惊地看着她抱着比自己脸都大的盆埋头苦吃,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上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