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他只能跪地不停地求放过。
要不是甜宝叫他,恐怕他现在还被困在里面。
甜宝继续说:“另外两个则是有了灵,被人操控了。这种纸人就像是有了异心的奴仆,迟早有一天会欺主。”
烧童男童女干嘛的?
就是想有个伺候亡灵的奴仆,自然是傻傻的没自己想法的才好。
这两个纸扎人被人施了法,有了自己的想法,对人间也会十分留恋,能听话才怪。
“孤魂野鬼最喜欢人形的物品,图片、玩偶或者布娃娃等等,做的越是活龙活现的越是具有灵气。”
“扎纸行当中有句俗语,纸人画眼不点睛,纸马立足不扬鬃,人笑马叫皆不听,你若不记阎王请。在不恰当的时间和环境下给纸人点了眼睛就相当于把命交出去一半。”
王老五又抬手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我真该死!”
今晚如果甜宝没有提前做准备,那几个年轻人都会被勾了魂,野猫也会冲进灵堂,很有可能让老太太诈了尸。
即使不进来,血溅灵堂,王家祖孙五代之内都会霉运连连。
而李半仙就是要出口恶气,让王家不断的出乱子,来证明他说的那句“王老爷子带着煞气复活,会给王家带来无尽的灾祸。”
也为了让王家人登门求原谅,再卑微的祈求他来给解决事情。
李半仙毕竟在这行浸淫了那么久,别的大本事不见得有多少,但是歪门邪道整人的小法术却懂得不少。
不然哪来那么多事主和信众?
自导自演就能吸引一大批人上当。
甜宝将灵堂里外贴上了符咒,防止孤魂野鬼入侵灵堂,又将大胖和它的几个子孙留在院子里看守灵堂。
她带着小帅和王老五到了黄岩坡,这里是一大片空地,镇上有人去世烧大纸的时候都会到这里,荒郊野外,不怕引起火灾,也没什么人家。
四个纸人扔在地上,甜宝没有理那个流血的纸童男,现在李半仙早已和它断开联系,再伤害纸人也起不了作用了。
她要找的是另一个纸童男,她伸脚踢了踢,慵懒地问,“哪条道上的?”
纸人没动静。
甜宝笑了,“装死是吧?那你就真去死吧!”
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刚要抖手,纸童男立刻开口了,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仙姑饶命,饶命啊!”
“我就是一路过的,看见灵堂有带灵气的纸人,就想附身吸点供品的香气就离开……”
他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后来看见那两个纸人玩得挺高兴,我也就跟着参与一下……我没有伤人的意思啊……”
“没有伤人的意思?恐怕再晚点他的精气会被你吸走大半,等着他阳气一弱,你就会上他的身吧?”
纸人赶紧否认,“没有,没有!我哪敢啊!仙姑,吸他的精气也不是我故意的,你知道的,人越害怕精气就越流失,我不吸不是也浪费了……饶命啊,仙姑,我下次不敢了!”
王老五才感觉头晕眼花,身体异常疲惫,原来自己被一个男鬼吸了精气。
这真是倒霉催的!
甜宝揭下符纸,“出来说话!”
纸童男里飘出一个人影,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瘦骨嶙峋的跟饿死鬼一样。
看见甜宝就扑通一下跪倒,“仙姑,饶命啊!我真的就是想混口吃的……”
甜宝垂眼看着他,“鬼月结束前,我每晚都会在钱塘村炮楼那里开坛布施,你可以过去那边找一个叫严三的,让他给你安排。”
男鬼又赶紧磕头,“谢谢仙姑,谢谢仙姑!”
“我叫赵洪,仙姑日后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甜宝点下头,没拒绝,谁知道啥时候就用到鬼线人了。
做阴阳先生的,就得人鬼两道都通吃。
他看向王老五,“五叔,给他烧点纸钱,送他走。”
王老五这会儿才感觉有些头重脚轻,精神极度疲惫,原来是被吸了精气。
有点憋屈,自己被吸了精气,还要给他烧纸钱。
甜宝一眼看出他的想法,乐了,“觉得憋屈?无缘不来,你要是不乱给纸扎人点了眼睛他也不会上身,也就不会和你有交集!”
“你给纸人画眼睛的东西都是李半仙给你的吧?”
王老五立刻鼠靡了,心虚地点点头。
甜宝问,“知道这几个纸人为什么这么快就有了灵气吗?”
王老五摇头。
甜宝哼笑一声,“那是因为他给你的墨汁里掺了人血和尸油!”
人血自然是李半仙的,方便他操作,尸油从哪里来的就不知道了。
王老五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恶心的想吐。
男鬼贪婪地看着他手里的纸钱,“千万别吐到纸钱上!不然烧了也没用啦!”
他陪着笑,“你再给多烧点……”
王老五突然“啊啊啊”一阵大叫,把对面的男鬼吓得飘出去好远。
“我为什么会看见鬼?!”
甜宝坐在倒骑驴上晃着小腿笑咪咪地看着他,“你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能见到鬼,还会身子弱、时运低。”
被吸了那么多的精气,还被鬼打墙缠了那么久,身体阳气下降,不见鬼才奇怪。
王老五急了,“田姑娘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一下?”
甜宝面无表情地看向他,“多晒晒太阳就好了。”
带个护身符最快,可以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恢复阳气,提升运气。
但她不想这么做。
她很记仇的。
王老五被当枪使做的那些事可是想让她倒霉的。
她没倒霉,完美解决不等于麻烦没存在过。
这些麻烦可以提高她的知名度,可以为她锦上添花,那是她的本事,不是她可以原谅王老五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