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宝伸出手,“小老头过来!”
纸鹤默默地飞到她的手心,她伸出另一只手拍拍纸鹤的头,“留不住的就让他离开,说明没什么缘分,强留下来可能还会成为自己的祸端……”
她突然看向申遂,勾起唇角,“您说呢,申遂大人?”
申遂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就见甜宝一个晃身到了他的眼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颌,“就像你的这个舌头,留着也会给你招来祸端,我帮你拔掉!”
话落的同时,甜宝猛地抓住他的舌头用力一拽,申遂一声惨叫过后,甜宝的手里多了一整条舌头。
吓得李安等鬼王都瞪大了眼睛,这一幕让他们想起了拔舌地狱!
甜宝用手一碾,舌头顿时化作一团黑雾散去。
申遂捂着嘴,呜呜着满地打滚。
魂体受伤跟肉体一样,他现在就相当于活人被硬生生拔掉了舌头。
以他的修为是可以再长出舌头的,但是魂体上的残缺要想修补好势必要耗费大量的修为。
甜宝冷冷地看着他,“下次记得学会说话,不然我见你一次拔一次!”
她又看向李安,变脸猴子一样又露出笑脸,“麻烦李大人把这些礼物都送到我姥姥的元辰宫吧,多谢了!”
李安赶紧摆手,“不麻烦不麻烦!”
甜宝又伸出手,纸鹤飞到她手心,她又拍拍纸鹤的脑袋,“小老头,给你出气了开心不?”
纸鹤在她手心蹦了蹦,“开心!就知道你是师父的好徒弟!”声音有点闷闷的,带着鼻音。
又对着李安等鬼王的方向欠儿欠儿地说了句,“我就是有徒弟!”
众鬼王:“……”
“我们回去了!”甜宝将纸鹤放到自己的肩膀上,向那匹汗血宝马走过去。
这匹马可太稀罕了,要是活的能带到阳间可就太帅了。
传说中的赵云的坐骑“照夜玉狮子”就是这样的吧?
她稀罕地摸着宝马,又看了看她刚才骑的那匹马,点了点李安,“你把它给我修好了,一起送到我姥姥那里!”
那匹马被李安扎了屁股,受了伤,她不管李安怎么弄,反正得把伤给治好了。
她喜新不厌旧,这匹马也得带走。
李安微笑,“好的,田姑娘!”
甜宝骑上马,哒哒地向鬼界堡奔去。
李安保持微笑一直到看不到她才收回笑脸,转头就看到那日等人的鄙视。
他两手一摊,“我早就告诉你们了她的实力要比看上去得高……”
昌来瞪了他一眼,“那是普通的高吗?是高得多得多!她都已经跳出鬼王的级别了!我第一次在一个人的身上同时看到煞气和圣光!”
“陆判不是见到她了?没说什么吗?”
这样的姑娘必定大有来头。
李安摇头,“没说什么,就说看不出,看不透……”
大家想狂扁他一顿,这还没说什么?!
这一句话比说十句百句还好使好吗?
昌来气得直跳脚,“你竟然不告诉我们陆判怎么说的!也不阻止我们找她!”
他们是想修理了这个姑娘让杨宗德着急,让他再闯一次地府,他们也再借机揍他一顿。
就因为他徒弟的到来,死去的记忆又复活了!
他们走到哪都能听到有人复述当年的故事,还添油加醋他们说的特别不堪。
“我一个人能说得动你们吗?”
嘿嘿,其实他就是不说,因为他买注了,买田莳泠赢,一赔十!
陆判说完那句话他去买的。
面子和钱他总得要一样吧?
他摆摆手,“走了走了……申遂鬼王还好吧?”
申遂捂着嘴,浑身还在颤栗中,整条舌头被拔出,差点儿疼得他魂飞魄散!
他只是被拔了这一次,想想那些因为嘴欠下拔舌地狱的人,每天重复无数次拔舌的酷刑,真的是生不如死。
更让他觉得恐怖的是那姑娘的身上的煞气,拔他舌头的那一瞬间让他遍体生寒,想动都动不了。
甜宝骑着马唱着歌,杨宗德一点没嫌弃她唱跑调了,跟着她一起嚎唱,一起跑调。
嗯,俩人的歌就适合在阴间唱!
杨宗德唱着唱着突然停住,叹口气,“唉,其实啊,你是有三个师兄的,当年师父闯地府就是为了救你三师兄,那时候为师年轻,冲动、执拗,也不信邪,总觉得自己是那个与众不同的人,可以渡化他人,改变他人的结局,却忘了不该介入他人的因果……”
“师父教给你的那些都是为师走了许多弯路以后得来的,都是经验!等着有时间了师父给你讲讲你那三个师兄!你也该知道知道了!”
这么久以来,师父除了拜师时提到过师兄,再就没有提过。
甜宝小的时候问过两次,都被师父含糊过去了,后来她就没再问过。
她那时就觉得师父提到师兄是不开心的。
师父是除去姥姥以外第二个重要的人,他不开心,她就不问。
甜宝骑着马一进鬼界堡立刻成为焦点。
这匹马可是昌来鬼王前几日刚拍卖到的,稀罕的紧。
现在竟然给了那个田姑娘,看来那几个鬼王们又丢人了呀!
甜宝走到半路就听到有人叫她名字。
竟然是肖扬!
“你怎么在这?”
肖扬跑到马前仰头看着她笑笑,“我跟我师父一起来的,他教我调元辰宫。”
他回头一指,“那就是我师父!”
他招招手,“师父!这是我和你说的甜宝!”
不远处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正缓缓走过来,中等身材,穿着黑色的棉衣裤,戴着棉帽子。
到了近前他抬头略带审视地打量着甜宝。
甜宝从马上下来也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