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春祥又沉吟一下,“他后来走了仕途,当了官,在破除迷信这方面出了不少力。”
那些家里供着保家仙、出马仙堂的在破除时遇到不少的诡异事件。
不知者无畏,但不等于不会遭到报复,胡安山自然就成了抢手的香饽饽。
“当年师父为了他闯过地府是吧?”
既然问了甜宝就打算都问问,纯属好奇。
罗春祥沉默一下叹口气,“那时候他刚拜入师门没两年,还没有变坏,为了救人丢了命,那时候师父也年轻气盛,就跑去地府要人,这大概也是师父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了。”
“师父他老人家真的和你提过我们?”
甜宝点头,“在我刚拜师的时候他就对我说过我还有两个师兄。”
“他说有一次你和二师兄小时候犯了错,大冬天罚你们扎马步一个时辰,你们两个也倔,一个尿裤子一个拉裤子里了也不说,等着结束的时候裤子都冻硬了。”
“噗!”罗春祥一口茶喷出来,脸一红,“这事师父也和你说……”
甜宝轻轻一扬眉毛,当然说了,因为小时候她没少用屎尿屁的借口偷懒。
而且次次好使。
后来师父忍不住了说起这件事她才知道原因。
罗春祥掩饰性地轻咳一下,“拉裤子的那个是你二师兄……”
他又抬起眼问,“师父经常和你提我们吗?”
“偶尔吧!”
提到的时候并不多,但有过的几次也都是笑着说完又落寞地转身。
“能再和多说说师父的事吗?”
罗春祥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祈求。
甜宝盯着他看了几秒,收回视线,“想知道更多可以亲自去问师父。”她站起身,“师父今年开春打算去云游,归期不定。”
“师弟!”罗春祥叫住她,“其实我也曾偷偷去看过师父……”
他叹口气,“但是我没有露面。”
“我不知道你们当年的细节,没法评定对错,不管有什么心结过了这么多年都该说开了。”
那个时候即使她小,也知道都挺难的。
大队上三五不时地就得开一次大会,找出两个典型来说教。
师父其实过得也不好,看似轻松的养驴生活,但是时不时地就要去公社做检讨,一言一行都小心翼翼的,也不允许他离开村子。
师父当年说和他们缘分已尽,可能也真的是伤心了。
但师父对他们的感情不比对她的浅,都是几岁时就跟在师父身边的,那年月能出家的基本都是孤儿或者无家可归的人,朝夕相处的时间应该比她还要多。
如果师父真的不拿他们当徒弟也不会告诉她还有两个师兄,更不会提到。
就像是三师兄,没人说她根本就不会知道。
师父之于他们就如同父母对孩子,有几个父母是真的不爱孩子的?
气过了之后不等孩子去哄,就自己把自己说服了。
差的就是谁先开口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