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群小心翼翼地坐下,吞吞吐吐地开口,“那个……你给我看看,自从我爹去世以后家里就闹鬼,是不是我爹走的不安生?”
甜宝再次打量他一下,身上没阴气,不像鬼缠身的样子。
“你说说具体情况,怎么个闹鬼法?你是看见鬼了吗?”
赵群咽口唾沫,身体有些哆嗦,“我也说不准是闹鬼还是啥……”
他说自从他爹去世以后家里就没安生过,快半个月了。
他先是做梦梦见他爹对着他哭,全身血淋淋的也不说话,还一个劲地摇头。
他想着可能是他爹刚走,他太想他爹的缘故,第二天晚上就给他爹烧了纸钱。
结果晚上睡觉的时候,又梦见他爹了,还是哭,仍然满身都是血。
他半夜惊醒的时候猛地看见炕边站着个人影,吓得他想大叫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也喊不出声。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总感觉那个人影……”他有点一言难尽的咂了下嘴,“我开始以为是我爹,后来发现咋好像顶着个狍子脑袋……”
他挠挠头,“第二天早上一起来我媳妇就和我说家里的鸡全都没了!那可是整整三十只鸡!”
自从不打狍子以后他家就抓了好多鸡苗,想养些鸡贴补家用。
还打算攒点钱办个养鸡场。
村里养鸡的人家偶尔丢只鸡不是啥稀奇事。
黄鼠狼、山狸子、狐狸等等这些动物都会来偷鸡。
但是一晚上丢这么多的可没有。
一般来的这些动物最多来一两只,偷也就偷一两只鸡,那些动物一进鸡窝鸡就会叫,动静不会小的,主人家听见声音就会跑出来看。
但是他家这是一次性三十只,最可怕的还一点动静没听见,悄无声息的就没了。
从这以后他家就没消停过。
他每晚不是在炕边就是在窗玻璃那看见一个人影。
厨房里的一些食物也天天丢。
鸡蛋、水果、馒头、包子……有啥没啥。
“还满地的屎,也不知道是啥动物拉的,整的屋子里每天臭气熏天的。我和我媳妇曾经晚上不睡觉打算看下到底是啥,结果不知道咋滴就睡着了。你说是那个狍子仙吗?但是狍子吃鸡吗?”
“这些天我爹的梦也是断断续续的,有时候连着做两天,有时候间隔一天或者两三天。”
甜宝大概率知道是咋回事了。
看这作妖的样子就是刚才她心里念叨的那俩货。
她内心翻白眼表示鄙视。
闹都闹的没啥新意,太小儿科了。
你瞧瞧人家黄皮子?
她看着赵群,“你最近是不是又套狍子或者其他动物了?”
赵群的眼神闪烁一下,“没、没有……”
甜宝嗤笑一声,“不可能!你走吧,这事我管不了!”
赵群立刻扒住桌子,“我真的没打狍子,自从那次我爹续命成功以后就真的没再打过狍子,就是……就是我爹去世之前有个来收狍子的,是我爹之前的老客户,他给的价格挺高的,我心动了,想打但是我爹没让……”
甜宝冷冷地说了一句,“不是没打,是没打成功吧?”
以狍富贵那个又善良又缺心眼的劲,要不是又猎杀了狍子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赵群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嗫嚅两下没敢反驳。
“你走吧,这事我真管不了!”
赵群这回真急了,“甜宝看在一个村的份上你帮个忙吧,你之前不是救过那个狍子仙吗?你和他说说行吗?我确实没打成功,除了这次再没动过套狍子的念头,这天天的在屋子里拉屎也受不了啊!还有,我是不是也惹上黄皮子了?要不然那些鸡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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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镇上还有村子里,关于黄皮子报复的事传的沸沸扬扬的。
他思来想去也没得罪过黄皮子。
但是偷鸡这个事让他肝颤,首先想到的就是黄皮子。
这一天天的让他坐立不安,他家现在老热闹了。
“还有我爹,我想知道他到底咋了?”
甜宝撩起眼皮瞟了他一眼,“你要想知道他咋了我可以带你下去走一趟亲自问问他!”
“下、下去?!”赵群吓得扑棱一下站起身,惊恐地看着她。
甜宝点下头,“通过观落阴的法事把你送到他身边亲自问。”
赵群吓得脸色灰败,“那我还能回来吗?”
“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做没问题。一次五百,你考虑一下!”
“五百?!能不能少点……”
“不能!”
去其他地方旅游还要钱呢,更何况去的是地府,你当啥人都能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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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考虑一下……”
赵群有些纠结,五百块钱对于他来说有点太多了。
之前家里卖狍子赚的钱都给他爹续命了,再后来又看病折腾的差不多了。
也没敢再打狍子,没了这笔进账就靠种地只能混个温饱。
本来想着这些鸡长成了卖点钱,这回可倒好都没了!
赵群走了,走的时候脚步有些踉跄。
夜里,甜宝让小胖把它爹和狍富贵找来。
狍富贵一看到甜宝立刻龇起大板牙乐得开心,他晃动着头上的两个大角,“赵群是不是来找你了?你可以接下这个活赚点钱,你就假装把我抓住了!”
甜宝瞪他一眼,“以后别说认识我,丢人!”
“就敢干些偷鸡摸狗的事算啥报复?掐他脖子不会?揍他一顿下不去手?”
狍富贵把大板牙收回去了,缩着脖子耷拉着大脑袋坐在椅子上。
甜宝又看向大胖,“还有你,还猞天霸呢?你也就是想想,还不如你媳妇有魄力呢!”
大胖被她训的立刻低下头,又瞟了一眼狍富贵。
都是这个缺心眼儿的玩意儿让它这么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