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但是自从抓了那条蛇开始,他爸就生病了,之后就开始浑身像是长满了鳞片一样的蛇纹。
他也身上痒,还经常做梦。
梦里的情景和徐正才的有一点像,他们也没找先生看过,还是他爸意识到的,可能是遭报应了,让他赶紧将蛇酒处理了,以后改做药材酒。
他还特意去抓那条蛇的坟上祭拜过好几次,诚心认错。
甜宝笑了笑,“不止认错吧?你家还立了堂口,你出马了!”
她的语气笃定,“你和那位常仙最后达成的条件应该就是你出马为其攒功德来赎罪!”
孙茂辉也笑了,“对!”
他不禁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甜宝,没想到对方还真的是个行家。
“那个墓穴的主人生前是清朝时期的一个农女,生前救过一条大蛇,她死后,那条大蛇就带着妻子在她的墓穴里安了家,而后又繁衍出后代,就这样一代代都以墓穴为窝。现在那位农女做了我堂上的烟魂……”
一个出马堂口不只有胡黄常蟒等动物仙,还需要有鬼仙。
男为清风女为烟魂。
他们出入地府自由,能够帮助弟子办理阴间的事。
这个孙茂辉本身就是个带仙缘的,家里有老香根,堂子立起来会很快,要不然那个常仙也不至于放下仇恨愿意跟着他。
所以说哪有永远的敌人,只看利益和仇恨哪个占了上风。
“老仙说了,不会扣留他太久,三天之后就会放他回去,至于你怎么和徐正才说就随你了,车祸的事也是老仙看不下去眼给他的一个教训,本来他命里也有这一劫。”
甜宝从兜里拿出一千块钱放到桌子上,“这是给你家老仙们的香火钱!”
孙茂辉看着钱一愣,“这就没必要了吧?我没管你要钱。”
甜宝挥了下手,“本来这个钱我也留不住!”
这些钱相当于白得的,总要散出去。
从孙茂辉那里离开,甜宝又去了医院,给徐正才脑门上贴了一道符,防止他的身体被其他邪祟占了,又在床头燃了一盏酥油灯。
“三天以后他就会醒来,这里还有两盏灯,天黑以后点上,天亮吹灭,我在家给他布了七星续命驱邪阵,这几天我都要在家全力以赴地守着阵不能过来,这边的灯你一定要看好了。”
她说的一脸认真严肃,“不然,徐教练就危险了!”
女人拼命点着头,“你放心,我一定看好!那个阵就麻烦你了……”
甜宝一摆手,“不麻烦……”
睡觉有啥麻烦的?
徐正才媳妇千恩万谢地送甜宝出了门。
甜宝走到大门口,看了下两边,一左一右跪着两个乞讨的。
左边是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太太,浑身脏兮兮的趴在地上,手里端着一个变了形的小铝盆,只要有路过的人就赶紧端着小铝盆颠的晃啷啷响,嘴里可怜兮兮地来一句,“可怜可怜我吧!”
“我儿子在医院住院等钱看病,可怜我一个孤寡老婆子拿不出钱……”
右边是个年轻的女人,穿着打补丁的素花衬衫,头发有些凌乱,满脸是泪,手里拿着几张单据,跪在地上不停地给来往的人磕着头,额头上已经磕得渗出了血丝。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现在孩子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
“孩子爸死的早,我实在没钱看病了……”
女人是外地口音,普通话不太好,听得不是很清楚,“还差397块三,你们谁再行行好,求求你们了!”
她砰砰磕着头,“孩子耽误不了了,求求你们了!”
每收到一份施舍女人就会划掉余额重新写剩下的钱。
地上摆着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排字。
女人来自外省农村,丈夫早逝,老家发生了水灾,她带着孩子随着同村的人来到这里乞讨,孩子得了阑尾炎,因为治疗不及时,导致阑尾穿孔、肠粘连、急性腹膜炎、腔内多发脓肿等一系列并发症。
现在孩子在医院等着钱做手术。
偶尔会有人停下脚步施舍个一两毛,多的会给个几块钱。
不过大家似乎更可怜那个老太太。
毕竟从外表看老太太显得更惨一些。
这些年东北的乞丐骤然间增多。
有本地的,有外地的逃荒过来的。
有的只要粮食不要钱,是真的逃荒,穷到没饭吃。
有的可能比你还有钱。
前脚乞讨完,后脚就去买烧鸡。
真真假假一时间让人分不清。
甜宝稍作观察,走到女人身边,“走吧,我把剩下的医药费给你交上。”
女人泪眼朦胧地看着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甜宝催促了一下,“快点,你不是说孩子耽误不了了吗?”
女人猛地站起身,“还剩三百九十……”
“我知道,快走吧!”
甜宝走在前面,女人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东西小跑着跟在她身后,不停地行着礼,“同志,谢谢你!太感谢了!您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将来一定把钱还给你……”
“不用了!”
甜宝带着女人进了医院,去窗口交了手术费,又拿出一百块钱,“这些给你,孩子手术完总要恢复一段时间,别急着出院,不然术后感染手术就白做了。”
女人的眼泪流的更凶了,扑通一声跪下磕头,“谢谢!谢谢您!您是我们的大恩人!”
甜宝扶起她,“快去吧!”
女人站起身再深深地看她一眼,像是要记住她的样子,最后在护士的催促下离开。
甜宝看着手里剩下的钱,还剩下五百块多一点,找个机会再帮助一下真正有需要的人。
那个老太太就算了。
假的!
今天在医院门口,明天可能又出现在百货大楼门口。
夜里,徐正才的媳妇眼睛不错神地盯着那盏点燃的酥油灯,一刻不敢离开。
生怕一个不留神灭掉,孩子爸的魂就回不来了。
甜宝在家里躺在床上睡得酣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