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倒像是在吃醋似的,谁能想到堂堂月公子也会跟雪宫的人较劲?”
这样轻松的氛围已经许久没有过了,月公子看向身边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他下意识搭上她的脉搏,细细查探着。
“上一次见你,还是因为你体内的毒药相冲晕倒,这一次你的脉相却与常人无异,连内力都增进不少。”
“你做了什么?”
还不等他深究,卿颜已经抽走了手腕。
“我赢了一个赌局,所以活下来了。”
胸口的伤还没有痊愈,那夜的惊险都被她一笔带过。
生死边缘,起码现在的结果是好的。
“你总是这么冒险。”
当初为了在宫门有立足之地,她服毒药,习各种刀术,想尽办法只为了能提升武功。
甚至于后来服用的药物过多,体寒,嗜睡,味觉弱化。
那段时日,月公子隔三差五就要去捞一下不知道在哪里昏迷的卿颜。
“不逼一把,又怎么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呢?”
至少那些痛苦发作时,她还有活着的感觉。
“你见过云为衫了吧。”
“嗯,怎么了?”
对于云为衫刺客的身份,他们都心照不宣。
“替我去告诉她云雀的事吧。”
云为衫对她来说,快没有用了,但就算是一颗废子,也该发挥最后的价值。
“到时候了吗?”
月公子没有拒绝,只是轻声问道。
“嗯。”
她不说,他就不会问。
“嗜睡之症好些了吗?”
前几年,他总是见卿颜在后山四处睡着,有时跟他们正好好说着话,都能毫无征兆地倒下去。
他和雪重子想了许多办法才勉强让她不至于无意识地忽然昏睡。
“已经没关系了,毕竟在做重要的事情的时候,总不能忽然睡着了吧。”
蓝色的眸子盛满了笑意,好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是那么纯粹,可是还是那么遥不可及。
“你想回黎泽山了吗?”
月公子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不想回去,可是,总要回去的。”
那里还有阿娘,阿娘不喜欢鹤家,阿娘喜欢自由。
阿娘的遗骨还在那里 她要去接她。
短短的小路已然走到了尽头,他们该告别了。
“希望下次见你的时候,会是个有太阳的晴天。”
那时候希望宫门里,也会有美丽的蝴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