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太苦,谁也救不了谁,有些人从降生的那一刻起,苦难就已经开始...」
“月棠姑娘?”
范思辙和范闲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房间里的月棠,神色讶异。
范闲跟范思辙还有桑文三人正交流着抱月楼信息呢,谁知那纱帘轻轻动了两下,月棠就翻了进来。
“月棠姑娘,你这是?”
范闲想要站起身,然而胸口一痛,摇晃了两下又跌坐下来。
月棠见他如此,心头疑惑,顺嘴问了一句,“范公子,你受伤了?”
说起这个范闲就来气,他白了一眼范思辙,说道,“没受伤,被气的。”
天知道他发现范思辙是抱月楼东家的时候有多想揍死自家弟弟。
“人无事就好,我来此是来传达消息。”
看了一眼桑文,月棠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短刃。
“我,我什么都没听见。”桑文立刻捂住耳朵,表明立场。
月棠没再看她,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加快了语速,“范公子,王大人妻女是我们接去了挽月楼,您一切安心,另外,我家大人暂且被拘在二皇子那里,她让我跟您打声招呼,不必担忧。”
“等等,他拘着阿颜做什么! 是因为我的事吗? ”
范闲一时激动,眼看又要出问题,月棠赶紧解释。
“和您没关系,大人是自己去的...”
月棠忽然卡壳了,连语气都开始犹疑,她不知道怎么才能跟范闲说清楚,李承泽不会伤卿颜,她怕说得太清楚,她家大人日后又得抓耳挠腮地哄人了。
是以,她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范闲一会儿,说道,“而且二皇子在带走大人前应当不知道你们的事,只是现在,就未必了。”
月棠最了解卿颜,护短且爱发疯,现在认定了范闲,估计会直接跟二皇子挑明,并且表示爱咋咋地,不服就干。
估计她被范无救带走,也只不过想看看李承泽是不是真伤了费老他们,顺带注意他们动向。
听完月棠的话,范闲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叫他心疼而愧疚。
“是我的错,她那么讨厌麻烦,却被我搅和进来。”
“那我嫂子没事吧?”
范思辙凑上前,默默探头。
月棠点头,随手丢了两把短剑给范闲,“大人无事,但二皇子的车驾已经往这来了,我看是王大人领的路,以防待会儿起冲突,二位公子拿着防身吧。”
月棠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微蹙,“王大人他...”
“将计就计,让王启年去引人过来罢了。”
为了王启年的人身安全,范闲赶紧出声拦住月棠。
如果不说,他毫不怀疑月棠会直接出手用香炉痛击王启年的脑壳。
“除此以外,大人说怕您难受,叫我告诉您,卖菜的老金头没事,他和他的女儿已经出城了,一切安好。”
范闲猛然抬起头,眼眶微红,心绪动荡。
这消息如同阴云里突然出现的阳光,让他冰凉疼痛的心,终于暖了起来。
他的谪仙姑娘总说自己没心没肺,随心自由,却明明这么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