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好兴致,白天祈福祭祀繁重,晚上不早些休息,反而带着一群小辈在我这里彻夜掌灯,何为?”
皇后怔愣一瞬,随即蹙眉,急切道:
“你……你这孩子,可把本宫急死了。既然平安回来,先坐下喝口热茶,慢慢说罢。”
虽说让座,可皇后也不敢上前,其他人也都畏惧白虎,不敢到陆希言身边,只能警惕地贴在院墙附近,看着陆希言慢悠悠地走进院内,不慌不忙地坐到顾清河的位子上。
皇后谨慎地站到安全距离以外,才笑着开口:
“今夜太后在道场祈福,本宫命人到各处送些抄录的《太上感应篇》,谁知独寻不到你,怕你有什么意外,这才命人连夜搜寻。”
“哦?”
全场只有陆希言一人自己坐着,她也不在意合不合礼数,微微挑眉道:
“多谢皇嫂记挂。今晚闷热,昭阳睡不着,四处走走罢了。”
顾清河咬牙切齿:
“胡言乱语!你这衣衫不整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出去散心?”
“我不认路,又被老虎追赶,有些泥泞也是正常。皇侄有意见?”
[她胡说……]
白虎刚开口嗷呜一声,就被陆希言一个眼刀瞪了回去。
周围的人都以为老虎在替陆希言帮腔,更加震惊。
原本准备好做假证的侍女,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反驳,被虎啸吓得一个劲儿地向后躲。
“如此看来……是刁奴诬告。”
皇后眼神意味深长地看向流云几人,流云当场跪下,斩钉截铁地答道:
“娘娘!若是长公主漏夜散心,为何她的侍女会守在半山腰的厢房中!这里面分明有鬼!”
两个侍女也跟在后面猛地磕头,事到如此,索性心一横:
“长公主!奴婢们再不敢隐瞒了!”
“是长公主下令要我们跟她去半山腰的厢房,也是她安排奴婢们守在房门,至于里面如何,奴婢们真的不敢听不敢看……”
还没等人说完,陆希言已经抄起脚上的木屐砸了过去。
“砰!”
刚好砸到奴婢身前的瓷砖上,吓得在场众人和老虎都是一激灵。
陆希言悠悠道:“好丫头,敢做假证,想必是下了必死的决心了。”
两个侍女面如死灰,顾清河在一旁冷脸呵斥道:
“昭阳长公主向来行事荒唐,难保就是她自己偷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母后一定要详查到底!”
陆希言默不作声。
见此情形,皇后十分为难:
“既如此,流云你去略略查看一番即可,莫要破坏昭阳的东西。”
[喂?你傻了啊?]
白虎用头蹭了蹭陆希言,发出一声呜咽。
“没事,随他们闹。”
陆希言抬起袖口掩住口鼻,悄声安慰道。
[我倒不是很担心你,就是什么时间有肉吃。]
……
陆希言暗暗发愁,这几日道观斋戒,她要上哪儿给它找肉吃。
不一会儿,流云面色凝重地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小方匣。
“回皇后娘娘,老奴在长公主枕下找到了这个小匣,但请太医验证。”
早就候在一旁的卢太医连忙上前,抬手捻起盒里的一撮粉末细细看了看,又放在掌中合十,一手扇着风闻了闻,才迅速退回到离老虎够远的地方:
“回娘娘,是安神的药粉。”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