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除非正神降世,谁敢说这话?
哪怕是如今的叶铭也只敢暗戳戳的搞些小动作,不断的试探对方的底线。
“所以锁秋宫就是秦州供养三州的底气。”叶铭看着眼前这座巍峨的宫殿喃喃自语。
“锁秋,它锁的是意义上的秋天,只要栽种,就必然会结出粮食。”张太初喃喃自语。
叶铭陷入沉思。
让一个植物一直生长并不难,很多术法都可以做到。
但是锁秋宫明显已经超脱了术的概念,无限接近于道。
这是一种只要栽种,必然收获的大道,十分复杂。
叶铭招呼司机,停下了车,他望着宫殿怔怔出神。
锁秋宫占地极广,那是将近西京的四分之一的土地。
因为是数百年前的建筑,很多风格和现在有很多不同。
但是其中富丽堂皇,只有仙界之中诸神所居住的天庭能压他一头。
青山,溪流,宫殿,机械,这些各种类型的元素,被完美的融合一起。
一座座高楼通过廊桥连接。
“这不是人力可以锻造出来的,大夏老祖背后有高人。”叶铭若有所思。
他的双眼穿透了锁秋宫每一个宫殿。
一座座宫殿就是一个法力节点,足足有九百九十个。
叶铭继续观察,他发现除了宫殿之外,树木,水流,甚至连一颗路边的石子都是精细安置的。
他们构成了一个庞大无比的阵法。
每一个节点之下,会有数以十万计的变数。
而这些庞大的便是,只要有一个更改,就会导致这里发生不同的变化。
这数据量匪夷所思。
哪怕是叶铭身具念头术,三十万颗念头不间断的推演。
这一推演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
哪怕是得到了大量的数据,也和浩如烟海的变化来说,也是杯水车薪的。
但是足够了,因为之前所有的变化数据最终的指向却是唯一的。
叶铭的眼睛继续深入。
终于在深埋的泥土之中看到了所有变化指向的方向。
那是一颗橙黄色的美丽结晶。
叶铭一眼就看出了它的本体。
权柄。
“但是这权柄似乎有些怪啊!”叶铭有些古怪。
他曾经见过音殇的权柄,和这个很像,但是比这个多了一种自然圆润,混元一体的感觉。
但是这个却没有。
叶铭还要再看。
突然他的脑后微凉,他猛地转头。
双眼洞彻虚空,无尽的时空在他眼中一闪而逝。
但是那人的速度极快,叶铭只看到了他的罕见的赤色衣摆,其他的什么都没看到。
叶铭感觉不对,他索性也不再隐藏,直接遁入地面。
权柄被整个锁秋宫锁住,叶铭无法移动。
他的目标也不是这个,他继续朝下遁去。
顿时他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时空,四周的土壤消失干净。
一尊无比伟岸的女神在这里缓缓沉睡。
她身高百米,九臂四目,她的头发都是发黄的树叶,头发之间一颗颗干瘪的果子若隐若现。
“原来锁秋宫,锁的不光是秋天,还是秋之古神。”叶铭若有所思。
叶铭一眼望去,秋之古神的伟岸身躯在叶铭眼中竟然没有丝毫秘密。
当然,这并不是说明叶铭的道行已经压过秋之古神一头了。
毕竟古神最重要的则是道果,只有道果才能真正体现对方的道行。
何况她已经死了。
叶铭慢慢的回到地面上,脑袋中却闪过一个奇特的想法。
“当年大夏老祖在用秋之古神的尸体炼制权柄。
他想成神?
还是帮别人炼制的?
权柄可以后天炼制吗?”
突然想起那个藏起温候玉头颅的幕后黑手,他总觉得这可能也和他有所关系。
“九州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啊。”叶铭沉吟。
“两个多小时了,没人接见我们,也没人找我们,秦州的这些老古董可能是想作壁上观。”张太初来到叶铭身前,有些严肃。
“大夏老祖威压九州一百多年了,新的一代都是听他的名字长大的。
那些老古董也无法改变这一切,因此他们做事更要稳妥。
毕竟,他们未必有第二次机会。”叶铭感叹道。
“那咱们怎么办?”张太初有些发愁。
疆州和肴州,叶铭都轻而易举的夺取了。
但是如果不动摇姒家在秦州的统治地位,等到叶铭一走。
这两个州还会落到秦州手里。
“这样也好,他们虽然不会支持我们,但是应该也不会阻止我们。”
叶铭其实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但是目前只能如此。
他选择用私人的身份拜访姒家。
姒家才是西北三州最为强大的势力。
因为一百多年前。
他们叫做皇族。
姒家并没有居住在锁秋宫里,而是在远郊有着一个宅院。
宅子出乎叶铭的预料,并不大,只和叶家的宅子差不太多。
这对于姒家这存在了几百年,出过二十多位皇帝的世家有些普通了。
叶铭走到近前,叶轻瑶拿出拜帖递给门房。
门房看了一眼,却并不着急进去,而是打着官腔的说道。
“老爷们要处理秦州诸事,政务繁忙,你们留下一个落脚的酒店,等到老爷们事情完毕,自然就会派人来唤你。”
张太初眼睛微微一眯,叶铭却伸手拦住了他。
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小黄鱼,不经意间塞进了门房手中。
“确实是有急事,麻烦帮忙通传一下。”
门房脑袋不动,两只眼睛左右扫视,确定没有其他人,袖子一摆,就将小黄鱼收了进来。
“哎呀,看你们衣冠楚楚,也确实不像什么坏人,我去通传一下,老爷见不见你就不确定了。”
“麻烦了!”叶铭笑眯眯的说道。
看着门房离开,叶轻瑶仍有不满。
“什么玩意,真把自己当做什么人物了,你进去竟然还用贿赂门房,这天下莫不是倒过来了?”叶轻瑶颇为气愤。
叶铭则无所谓的站在原地。
异人耳聪目明,近仙强者,数里之内风吹草动哪有不知晓的道理。
门房的刁难,自然是来自于上层的示意。
“所谓的皇族早已经被大夏老祖打折了脊梁,不敢进取,只想固守基本盘。”叶铭有些失望。
但是转念之间,又掐灭了这个念头。
“也许他们是故意示敌以弱呢?”
他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