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三十这个赫赫有名的人是怎么看上十三的,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圈子里的传言三十和十三从未澄清过,所以大家都自动把他俩默认为一对。
有三十保护着,十三一直都是杀手圈子里一个特殊的存在,被大家默认为三十的家属。
严天光心底一股悲凉直窜上来,让他遍体生寒。
其他人听到“十三”这个名讳,也知道自己惹上大麻烦了。
“扑通扑通”的声音响起,那些人直接跪在了地上,恐惧的眼神看着仇当。
“前辈,我们真的不知道他是十三,不然打死我们也不会碰他!”
“前辈,饶了我吧,我什么都没做,都是他们做的,我一点也不知道那晚的事情!你放过我吧!”
众人惊慌失措地狡辩着,拼命地推卸责任,企图让仇当放过他们。
他们把脑袋磕向地面,因为太过于紧张害怕,相当于用力直接砸向地面。
磕头声响起,跟不要命似的,一声又一声地求饶。
“都是天光哥,是他喝醉了!他看上了那个女孩,想侵犯那个女孩,十三反抗想救人,结果被天光哥打死了,不关我们的事,我们什么也没做!”
有人大喊着,完全顾不得严天光,只想着自己活命,直接就把严天光给卖了。
反正严天光也总是欺负他们,这一回,要是用严天光的命消解了仇当的怒意,说不定就会给他们留一条活命了!
听到这话,众人愣了一下,看着发言的人,又扫了一眼满脸愤懑目光要杀人的严天光,心里已经做出了选择。
“没错!是严天光杀的人!我们那晚经过贫民窟的时候,刚好与对面走来的十三和那个女孩碰上。”
“严天光见色起意,把那个女孩拖进巷子里,当着十三的面进行凌辱,十三拼了命地反抗,想去救人,结果被严天光持刀砍了半个小时,最后怕他没死透,又补了三枪。”
“那个女孩看到十三倒在血泊中,要和严天光拼命,结果被打了两枪,死在了十三隔壁。”
其中一人大喊着,将那晚的经过原原本本地交代出来。
都是严天光的错,严天光下手最狠!
不关他们的事!
这一点仇当也自然清楚,他检查过十三的尸体。
十三的刀伤和枪伤并不致命,只是被砍得严重,身上多处伤口,他是血尽而亡的。
也就是说,严天光这群人是故意的,故意折磨十三致死,而不是一次性给他一个痛快。
“前辈,都是严天光下的手,我们受命于他,不得不从,不然他一个不顺心就会杀了我们,我们是不得已的,你要为十三报仇就找严天光吧!冤有头债有主,他才是罪魁祸首!”
十三死了,三十不会轻易放过他们这些人的。
但是,严天光才是主犯,才是真正杀害十三和那个女孩的人。
只要能活着,出卖严天光又算得了什么?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更何况,谁让严天光那么自私自利,不得民心!
“前辈,都是严天光的错,你要杀要剐找他就行了,我们都是被他逼的!求前辈饶我们一命!”
众人哭诉着,一把鼻涕一把泪,恨死严天光把他们拖下水了。
严天光看着这群背叛他的人,目赤欲裂,恶狠狠的目光扫过去,恨不得立刻将他们的嘴堵住。
仇当被他们吵得头疼,冷呵道:“闭嘴!”
一瞬间鸦雀无声,大家再怎么心慌也不敢发出声音,引得仇当不快,会死得更快。
仇当冷冷地看着他们内斗,毫无怜悯同情之心。
“十三身中三枪,三十六刀,那个女孩身中两枪,你们怎么欠他们的,就怎么还回来。”
这话落下,相当于判了所有人的死刑。
所有人面如死灰,瘫软在地,止不住浑身发抖。
三十六刀,五枪......
他们还有命活下来吗?
仇当勾着嗜血的笑,斜睨着他们,声音轻柔,却像是索命符,“怎么,要我亲自动手?”
这次是真的没有退路了......
众人低着头,互相看着自己左右两侧的人,浑身散发着警惕慌乱,在防备着,都在害怕自己突然就会被身旁的人捅刀子。
原本还称兄道弟的众人,这会儿已经开始变心了,在仇当的压迫下,只想着怎么才可以让自己活下来。
没有绝对的朋友,只有唯一的自己。
就在大家相互观察着对方的动作,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铁棍时,气氛紧张,一触即发。
他们不再是兄弟,在生命面前,都是仇敌!
突然,后面有一人奋起,手中的铁棍抡起,直接砸向他面前跪着那人的脑袋。
被砸的那人应声倒地,下一秒,所有人奋起,随之而来的便是众人的群起互殴。
铁棍砸在人体身上的声音闷响,络绎不绝,众人像发疯了一样,不再顾念往日情分,反而一心只为自己而活。
似乎害怕仇当还会找他们算账,又似乎因为被其他人打得太疼,于是手上的力道也毫不留情,直接砸向身边靠近自己的所有人。
仇当慵慵懒懒地坐在沙发上,手中的枪在指尖上转着,似乎在搜寻着属于它的猎物。
他看着这群人为了生存而引发的闹剧,眼神毫无波澜。
看吧,这就是人性。
谁都比不过自己,哪怕是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人,在自己面对死亡的威胁时,手中的铁棍能够毫不犹豫地对准了曾经的战友。
最狠的一刀,来自曾经最亲的人。
呵。
真是可悲。
仇当视线一转,看向了一旁吓得屁滚尿流的严天光。
他正拖着一条流血的残腿,拼命地往后退,试图让自己远离这群殴的战场。
可惜了,这些人一旦疯起来就毫无顾忌,见人就打,见人就踹,哪管对方是谁。
严天光被他们不知轻重地踩踏着,被铁棍误伤着,他尖叫着躲闪,滚到一旁。
这群人都有点身手,打起来都实力相当。
互殴持续了四十分多钟,直至所有人都累得疼得站不起来,躺在地上打滚。
浑身都疼,特喵的,太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