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凌和江子安看得皱眉,显然对这条不同寻常的手链也表示十分的怀疑,毕竟正常人哪会用这样处处透着邪气的手链啊。
少年眨了眨眼,仿佛知道他们的顾虑般,含笑地看着安陌,“姐姐,这条手链能够保平安的哦,它是我的护身符。如今我把它送给姐姐,它能够保你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少年的这句话竟透露着几分认真,“所以姐姐不要轻易摘下来哦。”
安陌晃了晃手腕,对上他懵懂又清澈的眼睛,试图看穿什么,“既然它有这样的寓意,而且还是你的护身符,那你为什么还要送给我?”
对于少年而言,如此贵重的东西,他却送给了只有一晚之缘的安陌,这怎么看都不太寻常。
“当然是因为......”少年毫不避讳她的目光,坦坦荡荡的,拖长了尾音,带着撩人的意味,“我喜欢姐姐啊!”
围观的众人:“.......”
咳咳,猝不及防,又被少年塞了一嘴的狗粮。
不过,这妖孽美少年还真会撩啊,小小年纪,这么会撩人,到底跟谁学的啊!
也亏得队长定力好,不然就这,谁顶得住啊!
安陌知道少年的意图并没有这么简单,估计这撩人的话只是在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不过......
这条手链还真有点邪性在身的,冰凉的骨质感,带着丝丝入体的寒气。
少年伸手过来,食指指尖轻点了下某个与众不同的节骨,“要是姐姐遇到危险的话,记得按下这个卡扣哦。”
房凌有些好奇,问他:“按下了会怎么样?”
少年歪着头,又重复了一句,只不过这次的声音有些重,像是在强调手链的重要性,“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这条手链开过光的,很灵的呢,姐姐戴上了它,就相当于有了一个金甲神人护体,它能庇护姐姐的。”
“所以,姐姐记得不要摘下来哦,把它当成饰品一样戴着就好了。”
安陌听着少年的话,若有所思,这手链在刚戴上那会确实有丝丝缕缕的寒气渗入她的体内,不过这会儿好像适应了她身体的温度一样,倒没显现出什么异常来了。
房凌听着少年这话,怎么都感觉他说的语术和江湖上某些不靠谱的术士一模一样,感觉是在推销手链的......
一条手链,怎的,还能在安陌遇到危险的时候,变出一个金刚身来保护安陌吗?
感觉一点也不靠谱的样子。
安陌转动了下手腕,倒是没看出这条手链的危险性来,也不像是暗器之类的东西,除了质感不太普通之外,看着就是一条手链而已。
而且,看少年那真挚的神情,估计也不像是骗她的。
少年大概是把这条手链作为谢礼送给她吧,又怕她不接受才想出这么一个借口。
对上少年一脸期待的目光,安陌沉静半晌,才开口,“谢谢。”
“不客气,”见安陌接受了,少年嘴角弯弯,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阳光又明媚。
“那姐姐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少年站了起来,低着头看向安陌,乖巧可爱的模样,“江湖有缘的话,我和姐姐说不定会再见的呢。”
江湖?
闻言,安陌眸色一深,总感觉这个少年身上有些神秘的隐藏点,就像是夜间的使者,处处透露着神秘感。
不过,这会她也不便多问,毕竟她现在的身份不允许。
她抬眸,对上那双漂亮含笑的眼睛,“嗯”了声。
随后,少年跟着房凌他们一同出去,留安陌一个人在房中。
房凌一路护送少年离开酒店,还特意避开了魔匿组织的人,好在有赤的事情在前,魔匿组织今晚估计正头疼着呢,没那么多心思去管他们这群人。
房凌把少年送到酒店后门的巷口处,压低了声音,“我们小姐心善,放过你,你就快走吧。”
“顺着这条街出去,往前一千米之后右拐,一直走就行了。”
房凌感觉这个少年除了嘴甜之外,单纯得有点傻里傻气的,怕他迷路绕回来,又被魔匿组织的人发现,于是特意挑了一条不用拐那么多弯的路线给他,就打发他赶紧走。
少年挑眉,“谢谢哥哥。”
他似乎能够看穿房凌的心思一般,“不过哥哥,我不傻,我会认路的。”
房凌:“......”
你是不傻,你只是单蠢而已。
知道你厉害行了吧,还不快走!
看在少年这么有礼貌喊他哥哥的份上,房凌挥手,“快走吧。”
少年勾唇浅笑,“哥哥再见。”
房凌也不多逗留,把少年送出来之后,就赶紧回去了。
只见少年双手插兜,长腿抬起,走路带风,风衣外套的扣子没有系上,冷风灌入,吹得衣领猎猎作响。
他的身影越走越远,直至与漆黑的夜色融为一体,眸间深处一划而过的红光,让他像极了夜间的妖孽。
就在此时,他全身的气场都已经变了,冷气自体内散发出来,从人畜无害的小奶狗变成了危险至极的大狼狗。
一步步,双腿迈出来的步伐从容贵气,优雅又闲散的气质油然而生。
夜色已深,寒风瑟瑟,唯有少年孤身一人漫步于漆黑巷间,天上挂着的那轮明月色泽浅淡,远距离洒下来只有淡淡的光辉。
突然,少年顿住了前进的步伐,就这样双手插兜,姿态慵懒,身形修长挺拔,似乎在等着什么。
等了大概半分钟之后,前方转角处的墙头传来异动,那边的风吹得呼呼作响。
随后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自墙头一跃而下,单膝跪在少年的面前,姿态恭敬,“属下来迟,请少主恕罪。”
少年面色淡然,像是对这种场面游刃有余的样子,“起来吧。”
闻声,黑衣男子才迅速起身,他戴着黑色的连衣帽,身上的披风像是古代的那种黑衣着装,却见他抬头间,面容在月色下显现出来。
他的额头上戴了一圈漆黑的饰品,额间绘了一朵花钿,而黑色披风下的服饰也和普通的现代服装不太一样,而更像是奇装异服,黑衣上是布满刺绣的繁复花纹。
这种异域服饰,倒像是苗族那边的。
黑衣男人见到少年安然无恙的样子,总算是松了口气,“少主,你受了内伤,怎么还乱跑呢,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害得他们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