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的骨链送给她,说不定到时候还真能够派上用场呢。
少年神色浅淡,似乎并没有对骨链一事有过多的执着。
鹤焰大概是被少年刚才的话惊到了,一时气急,才忍不住出声制止。
这会见少年神色冷静,鹤焰也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少主,江湖险恶,你怎么能够轻信别人呢?而且骨链那么重要,又怎么能随意送人呢?”
“万一被有心之人知道骨链的用途,那不得成为坏人作恶的凶具!”
鹤焰是真的心急,看着少年的眼睛都逐渐变得赤红,“况且你还有内伤在身呢,医师又不在这里,没有了骨链的温养,这内伤又得拖到什么时候才能痊愈!”
苗疆一族如今全靠少年支撑着,作为年轻一辈的继承人,少年的压力可想而知有多大。
更别谈此时少年本就负伤在身,内伤向来难以调理,这下子没有了骨链的温养,只怕内伤恢复得速度会变慢许多,难以痊愈,鹤焰就怕少年会落下病根。
对上鹤焰赤红的双眼,少年脸色微沉,知道他在担心自己的身体,“好了,别担心,我的伤势无碍,养几天就好了。”
纵然有少年的安慰,鹤焰还是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委屈地盯着一脸松弛状态的少年。
“宗主要是知道你把骨链送人了,还不得气得跳脚!”
“怎么,”少年瞅着他这委屈的小模样,嘴角向下耷拉着,微瘪地撅着,这么大个人了,生气还跟小孩似的,突然有些乐了,眼底染了笑意,忍不住调侃他,“你还想打小报告?”
“哪有,”鹤焰猛地扭头,上扬着下巴,冷哼一声。
他虽然很不开心少主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但他一直是向着少主的,打小报告这种事他才不会做呢。
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会这么幼稚,学人打小报告!
少年有些好笑,哪能不知道鹤焰的心思,于是稍稍解释了一下,“既然血族的人参与了魔匿组织和禁蛊的事,那么说明军方也在其中,这事闹得有些大,我们不好中途插进来,静观其变好了。”
他们能不暴露身份就不暴露,毕竟这样的风险还是巨大的。
苗疆一族隐世已久,“邪术巫师”在世人的眼中已销声匿迹,突然冒出来的话恐怕会在江湖中引起轩然大波,免不了又成为舆论的中心。
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以他们如今的现状,只求一隅之安,还是尽量避开江湖的漩涡中心会更好。
“我还没有查探出禁蛊的下落,就遇到了他们一行人,他们全副武装,肯定是有什么任务在身的,解决了赤之后,我就只能提前退出了。”
“骨链给他们,说不定能够在关键时候帮他们一把,而且你刚才也说了,禁蛊是从我们这里流出去的,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都难辞其咎,总不能让别人来替我们承担后果。”
鹤焰也清楚这个道理,他们的责任,总不能连累无辜的人。
“我知道了,少主。”
少年似乎想到什么,“对了,汀城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鹤焰摇摇头,脸色发沉,“你走了之后,我们仍然留在汀城搜寻,但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收到你的信号之后,就赶了过来。”
“鹤州目前仍待在汀城调查二小姐的下落,从少主你感知到二小姐的踪迹之后,我们就匆忙赶到汀城了,但是不知为何,线索突然之间全断了。”
“占卜师根据少主给出的大概方位,正在重新进行占卜布局,恐怕还得花点时间才能知道结果。”
“而少主给我们的追踪蛊,不知为何也突然陷入了沉睡,这样一来,二小姐的下落就无从查起了,目前只能等占卜师的消息。”
闻言,少年气息清冷,透露着隐隐的寒冰之势,脸色也不太好看。
鹤焰见少年不说话,犹豫了半晌,才看了少年一眼,“少主的骨链此时不在身上,也无法再查探到二小姐的气息......”
二小姐早年失散,与他们失联多年。
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二小姐的下落,但是每次都无功而返。
好不容易等到天时地利人和的时机,少主突然感应到了二小姐的气息,于是和占卜师催动蛊虫,联手探查二小姐的下落。
少主还因为此事,耗费精神力过多,内耗过大,遭到蛊术的反噬,受了严重的内伤,没有完全修养好,不顾自己的伤势又马不停蹄地赶到汀城,就为了及时找到二小姐。
最终好不容易才把目标地缩小在汀城,他们一行人就匆忙赶了过来,可是没想到,他们刚抵达汀城,就彻底与二小姐的感应断联了。
他们已在汀城暗中查探了几个月之久,但却还是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在此期间少主还接手了赤这个叛徒的事情,担心禁蛊被赤利用带来灭顶之灾,于是又开始了长途奔波之旅,开始查探起禁蛊的下落来。
“少主放心,鹤州还留在汀城,有任何消息都会第一时间传回来的,我们也一定会找回二小姐的。”
少年垂眸,周身散发的气息冷得吓人,因着内伤的缘故,胸口处此时隐隐作痛。
没想到,这一次,还是没能把人找回来......
明明他都感应到了,为何还会突然断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双生双生,两极生花......”
少年突然笑了,嘴角的那抹笑意却莫名地带了苦涩的味道,他的眼底清冷又凉薄,带着不知名的情愫,眼底深处的红光若隐若现,像极了深夜里的吸血鬼少年。
他的嗓音很轻,“鹤焰,她在召唤我。”
听到少年的轻语,鹤焰的目光都顿住了,一时心塞语塞,心情一瞬变得沉重起来,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她在生命垂危之际召唤我,”少年伸出自己的右手,看着那截雪白的皓腕,那里薄弱的脉搏正在跳动,“否则,我的感应又怎会如此强烈?”
好久了,他都没有再感应到她的气息,而这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当时到底遭遇了什么,竟引得体内的双生蛊反应如此剧烈,像是快要爆体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