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价途中,林倾虽数次转移话题,想要打听清楚他们家是如何成功与贾府解除婚约的,但吴氏丝毫不给她机会,待谈妥之后,更是不带犹豫的送客。
“行了行了,价钱如今也已说好,林妹子你赶紧想办法多卖卖包子凑钱吧。眼看天也黑透了,你快回去吧,免得路上遇到什么危险。”
林倾暗道不好。
她还是太着急了。
事到如今她再强留只怕适得其反,只得起身告辞,另寻机会试探。
可还没走出正房门槛,耳房里就传来噗通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掉在地上,而后就是女人压抑痛苦的呻/吟。
吴氏顾不得她们,一阵风似的冲过去,甚至险些摔倒,嘴里焦急问道:
“喜凤,喜凤你没事吧?怎么摔下来了,死老头子,你是木头吗,你又不会谈事,怎么不看着点女儿?”
林倾躲开松泥阻拦,也趁机挤了进来。
正堂烛光昏暗,却足够林倾看清吴氏怀里抱着的姑娘。
只见她面色焦黄,五官凹陷没有光泽,四肢瘦弱得如同干柴,偏偏肚子高高鼓起。
林倾虽不懂医术,但看过不少医疗剧,确定喜凤绝对不是怀孕,极有可能是严重积食。
于是轻声问道:“吴嫂子,喜凤最近都吃什么了?”
吴氏哪里顾得上搭理她,急切的拍着喜凤的脸,哭喊着呼唤她名字,可怀里的人仍旧双眼紧闭没有反应。
林倾见喜凤额上汗珠如豆大般渗出,甚至还泛着油光,出气多进气少,知道她情况已是紧急万分。
可眼见吴氏仍旧醉心于声波攻击,简直就是不提前给喜凤办白事不罢休。
林倾正抓耳挠腮不知怎么办时,却被林元新拽了拽衣袖,指向一边局外人似的松泥。
松泥恍然大悟,悄悄朝着林元新举起大拇指,:“松泥大哥,实不相瞒,我是死而复生,在还阳殿里还曾见过喜凤。”
林元新万没想到林姨会如此说,诧异的看向她,转瞬又觉得林姨如此厉害,可能她说的是事实也未可知。
松泥也是惊诧不已,马上抬起头看向林倾,结巴道:“那那又如何?”
“彼时孟婆大人说,喜凤如我一样,已是半条腿踏上奈何桥,但神明有好生之德,念在我还未养大几个孩子,喜凤还未孝顺父母,不忍让我们与家人天人永隔,所以给我们都留了一线生机。
“我既然能醒来,喜凤自然也不是无药可救。但要是错失良机,你们就只能白发人送黑发人……”
松泥被这话吓得浑身颤抖,上下仔细打量了林倾一番后,再回想她‘还阳’之后的另类举止,对此话更加深信不疑。
是了,要不是神仙赐福,顾家大媳妇怎么能脱胎换骨!
她就是孟婆的神使!
神使说喜凤还有救,那就绝对没问题!
松泥既害怕又庆幸,膝盖一软险些跪倒,颤抖道:“不知孟婆大人给您留了什么神通,可有告诉您该如何救我姑娘?”
林倾见此法行得通,再看喜凤的面色越发难看,不由得加快语速道:“自然,只消你跟我说,喜凤最近都吃了什么,我自然有法子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