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愤然起身,大失形象的将面前的餐碟全部扫落在地,愤然离席。
“你们等着,我要报官!”
众人像是听到了什么更好笑的笑话,直到老夫人离开小院仍旧能听到她们的笑声。
老夫人回来后就高烧数日不退,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滴水未进,喝的参汤也吐得干净。
好不容易醒来后,她当即就给县丞写了帖子,打算当面陈述此等要事。
可没想到,帖子竟石沉大海。
老夫人这才后知后觉,那天在座的陌生女眷中,说不定就有县丞大人的妻妾。
他们如此胆大包天,正是因为有县丞包庇!
老夫人愤恨至极,冲动得直想将贾府违逆人伦行为公之于众,可又忌惮着自家儿子来安平镇的事业,投鼠忌器。
刘管家万万没想到老夫人的病因竟然如此离奇且恐怖,失语片刻后,捶足顿胸地道:
“这么大的事,老夫人您怎么能闷在自己肚子里呢!贾府如此行事,当真是无法无天!不行,我得告诉公子去,让他好好惩治贾府!”
“不可!”
老夫人急切的叫住刘管家,欲言又止。
片刻后她长叹口气,嘱咐道:“昌宏,不可轻举妄动。你这样岂不是要坏了羡之的大事!”
刘管家愤然道:“贾家如此灭绝人寰,若是放任自流,岂不是要让更多人惨死他手?!而且您病了这么久,我可咽不下这口气!”
唐老夫人气火攻心的咳嗽数声,语重心长的说:“昌宏!事有轻重缓急,你为羡之做事,心里更应该有杆秤才是!贾家作恶多端,早晚会有报应!”
轻竹急忙拍拍唐老夫人的背,实在没忍住道:“刘管家,老夫人好容易醒过来呢,现在她人不仅清楚,还能说这么大段话,您行行好,就别再气着她了!”
老夫人拍拍轻竹的手,温声道:“就是,你刚才不也听医官说了,只要我将事情原委讲出来,病自然会好!你拿这些事烦扰羡之,你是嫌他不够忙吗?医官,你说是不是?”
林倾看似人在听,可心思已经飞到了惨案现场。
此刻她当真无比愤恨自己的丰富想象力。
她虽没见过那位可怜的姑娘,但经过唐老夫人刚才绘声绘色的描述,脑海里就似乎扎了根,生了芽。
虽然脸部模糊,可那股血腥味、惨叫声仿佛就在眼前。
甚至还有魔音穿脑。
“救救我,救救我……”
轻竹见她失神,悄悄碰了碰她,林倾猛得打了个激灵,勉强扯出个笑脸来。
“啊对对对,没错,老夫人您肯说出来,就是好的开端!既然知道病症从何而起,我们也好对症下药。”
老夫人听到要吃药,忽觉满口苦涩,笑着道:“跟医官你聊了几句后,我只觉郁结之气全都消散,通体舒泰,病也不药自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