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顾大槐没跟她一起呢!
要是他在,肯定看不过隔壁过得比他好,要去她家里闹一趟!
怎么事情能不按着她的计划发展呢,她怎么好趁机去林倾家‘帮忙’,让她教自己怎么做酸枣糕?!
啧,都怪她早上只顾着捡酸枣卖钱,竟忘了趁机拦住林倾。
刘氏乐得几乎笑弯了腰,拍着大腿道:“香芝妹子你看起来细胳膊细腿的,还是少干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吧,啊?”
其他几人闻言也笑得前仰后合,香芝羞红了脸,气恼得起身就走,几个妇人却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继续阴阳怪气。
香芝握紧拳头,暗道,你们且笑吧,笑吧,到时候看我怎么报复你们!
此刻先不谈心存歹意的香芝,苟氏看着林倾摆在桌上的,自己见都没见过的东西,真是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她只是接济了嫂子几件旧衣服,几套旧被褥而已,怎好如此白吃白拿,哪说的过去!
林倾不等她回答,早就起身拿过一个布兜帮她把东西都装好,道:“这些你回家慢慢看,现在咱们谈谈,你午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苟氏被如此一问,立马没忍住就红了眼眶。
“我,我是……”
还未开口细说,她忽然捂脸痛哭。
林倾拍着她的后背安慰许久,等她情绪缓和下来后才道:“没关系,你此刻若是不想说便罢了,等你想倾诉时来找我就是。”
苟氏擦擦眼泪,带着浓重鼻音道:“谢谢嫂子,我只是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听您的话,非得让大丫去王家趟那蹚浑水!这次去了之后才知道,大丫在那里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林倾听她声若泣血,句句都是对女儿的拳拳爱意,鼻尖也酸涩不已。
“嫂子你是没看到,王氏的那些无赖婆子们,见我大丫能干,竟做了甩手掌柜,日日围着赌酒耍钱,倒把这等大事压到大丫身上!
“她,她可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跟着我的时候连白事都没去过几次,结果自然是处处受限,还碰了一鼻子灰。”
苟氏擦掉不自觉流下来的泪水,继续道:“可偏偏她又是个要强不服输的性子,偏要做出个样子来给那些人看,只能苦了自己,每天都要熬到后半夜才堪堪入睡。”
林倾越听眉头蹙得越紧,没忍住问道:“大丫的未婚夫婿呢,这可是他们王家的事,他不会帮忙吗?”
苟氏叹息道:“他跟长青一样,也在准备来年院试,大丫说不该用如此俗事牵绊他,所以从未向他提过半句。
“如此就只能可怜我的大丫,每天那么晚睡,还要早早起来接待客人,我和大槐到时,险些没认出来瘦了一圈的她。
“她的眼眶里都是血丝,嗓子也几乎哑得说不出话来,跟我哭诉时,一边的小厮还在问她,祭棚怎么撘,明日的菜肉从哪里采买。”
林倾没忍住啐了一口。
“弟妹你这么说,那王润禾也未免太不负责任!他就算再两耳不闻窗外事,总是长着眼睛的吧?难道还看不出大丫的憔悴吗?
“依我看他就是不知道心疼大丫,嫂子你若真认准了这个夫婿,很该好好教育教育他才是!”
苟氏暗道,嫂子真是说出了她的心内所想。
自己要是像她这样厉害就好了。
林倾忽然反应过来,道:“那你们回来了,为什么没有带大丫……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