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后十五天,顾南笙恢复一切正常,终于可以拆掉石膏出院
顾州和孟芳开心的一早就让刘姨收拾好家里的一切,准备迎接顾女儿回家
临走前,顾南笙给蒋政泽发了消息:“政泽哥,今天上午有空么?”
蒋政泽:“怎么了?”
顾南笙:“你的书我看完了,准备顺路给你送过去”
蒋政泽那边顿了两秒,回复道:“开门”
顾南笙一愣,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敲门声就已经响起了
孟芳正好就在门边,开门见到是蒋政泽,神情嗔怪道:“你这孩子,都说了不用敲门”
蒋政泽笑的磊落:“习惯了,反正不费事”
顾南笙在卧室听到孟芳有些无奈的声音,隔着门声音有些小,但却很清楚
“你工作那么忙,不用老是顾忌着这边,东西不多,我们几个就能搬完”
她原本就因为打他的事愧疚,如今看到这孩子依旧对他们这样好,这心里真是又惭愧又心疼
“年后的重要工作我都暂时处理好了,AR产品在叔叔的帮助下重新调整,效率也高了很多,不算很忙”
顾州就是公司老板,孟芳哪能不知道啊,这孩子不过是又在安慰人罢了
孟芳无奈的看着他:“你这孩子......”
蒋政泽没说谎,上午是真的不忙,一起出个院的时间还是有的
两人拉扯间,顾南笙打开卧室门走了出来,毫不意外的撞进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
顾南笙还惊愕于他突然的出现:“政泽哥,你怎么来了....”
她明明没说的
蒋政泽视线落在她被拆掉石膏的右手,此时被长袖包裹,自然的垂落在身侧,看不出受过伤的痕迹
深邃眉眼闪烁着柔和的光,他柔声道:“恭喜出院”
办完手续的顾州也在此时回来,看到蒋政泽,眼眸微微一亮:“政泽来了,正好一起回家吃午饭,我有点产品的问题和你谈谈”
说着,他不着痕迹的用余光看了眼一旁的女儿,见她脸上并没有抗拒的神情,暗暗松了口气,对着蒋政泽递个眼神
蒋政泽心领神会:“可以,正好我也好久没吃刘姨做的饭了”
事已至此,孟芳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有丈夫帮着蒋政泽,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政泽哥,你来一下”顾南笙突然开口
蒋政泽踱步走过去,进了她的卧室,顾州和孟芳相视一眼,埋头继续整理东西
卧室里,顾南笙的个人物品已经所剩无几,大多被收拾好了拿了出去,只剩一个画架和画板立在窗前,被一张白色绸布蒙着
“只剩这个画架了吗?”蒋政泽挽起袖口,作势要去搬
顾南笙立刻上前拦住他:“不是”
白皙的手掌触感柔软微凉,此时轻覆在他的手背上,像是什么微小的羽毛停在那里,有些痒痒的
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主动碰他,虽然可能是无意的
见他停住,顾南笙很快收了回去,柔嫩的触感消失,蒋政泽心里像是被抽走了什么,有些空落落的
顾南笙眉眼弯起来,歪着头看他:“这是我给你画的画,看看吗?”
蒋政泽神情一怔,几乎立刻去看她的手臂,微微拧起眉头:“不是说了不要画吗?”
顾南笙笑意更深,窗外的阳光映进她弯弯的眉眼,如春水般柔和:
“这不是谢礼,是我自己想送给你的,用左手画的,虽然没有右手那样又快又好,但是仅此一份人画像”
不是谢礼...
是我自己想送给你的....
左手....仅此一份....
这几个词无论哪一个都如鼓棒一样重重的打在他内心的鼓上,又沉,又响
蒋政泽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了一下,他嘴唇轻动,眼睛在她脸上看了又看,心里有些酸胀
“累不累?”
顾南笙无所谓的摇头,用下巴指了指画板,眼睛亮晶晶的充满笑意:“我们一会就要走了,你自己拿开看看?”
蒋政泽目光再次投到那洁白色柔软的绸布上,刚刚来的时候他没多注意,现在这样一看,这块画板其实不算小
她竟然画了这样大的一幅他的画像
他觉得这后面就是像生日蛋糕上的简笔画一样简单粗糙,他也会一样爱不释手
这是失忆的笙笙送他的第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谁都没有的
有了这样的心理铺垫,蒋政泽直接大步上前,修长的大手抓住绸布的各自一角,缓缓掀开
白色柔软的绸布如潮水般缓缓褪去,蒋政泽目光寸寸观摩过面前的画板,眸色越来越幽深
画板上的男人一身深灰色西装闲散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臂弯曲轻抵在侧脸,一只带着腕表的手拿着茶杯随意的搭在一旁,大腿微微敞开,清俊绝伦的脸庞正看着前方,眉宇满是淡漠和疏离
像是清冷,又像是薄凉,又如霁月和琼枝般精致美好
左手画出来的笔力确实照右手差点意思,但对于蒋政泽这个不懂画的人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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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让他画,他肯定画不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