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婉娘听到李斯文的赞美顿时心花怒放,但还是故作哀婉道:“人家只是一个奴婢没资格过问公子的事儿。”
“但国公和主母都不在长安,就连徐叔都在蓝田,只有奴婢和小公子相依为命.......”
今天她虽然和李斯文一起走进了芙蓉园,却没上石船舫,上面发生了什么她也一无所知。
但是出于一个女孩子敏锐的第六感,还是让她猜到了,小公子一定是答应了与长乐公主的婚事。
李斯文闻弦歌知雅意,故意打断她的话:“某家从上到下,可没人将婉娘姐当奴婢。”
单婉娘满怀期待的等了半晌,没听到下文,气的跺脚,娇嗔道:“公子欺负人!”
李斯文嘿嘿坏笑:“某有没有欺负过婉娘姐,难道婉娘姐自己不清楚?”
华夏文字博大精深,就像是干姐姐和干姐姐看上去完全一样,但根据语境,意思却能截然不同。
单婉娘说的欺负和李斯文说的欺负,完全不是一件事。
单婉娘一看公子脸上的坏笑,哪里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俏脸顿时羞得通红,但还是咬牙道:
“不是奴婢斗胆要管小公子的事儿,而是.....”
她‘而是’了半天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说不下去,一双明眸憋的珠泪盈盈。
李斯文小心翼翼的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珠儿,又是心疼又是怜惜:
“婉娘姐怎么还哭了,这件事某本来就是要告诉你的,只是今天事情全赶在一起,一直没找到机会。”
单婉娘一声不吭,泪眼朦胧,只静静的看着他。
李斯文长叹一声,解释道:“婉娘姐,你觉得某娶谁为妻这件事,是自己可以做主的吗?”
单婉娘一愣,随即黯然摇头:“如果是以前......或许还有这个可能。”
“但现在长安城谁还不知道公子大名,小小年纪便能位列诸侯,简在帝心,前程似锦。”
“公子已经成了门阀世家竞相联姻的对象。”
李斯文笑着点头:“还有一句话你没敢说,那某便替你补上”
“家父虽贵为国公却出身草莽,不要说跟五姓七望相比,就是和窦家、柴家这些关中世家都不能相提并论。”
“在世人眼中,曹国公就是个江湖草莽,想要改变这种认知,让子孙仕途通达,就必须和世族门阀联姻!”
单婉娘越想越难过,双眸蒙上一层雾气,泪珠在眼里打圈。
“所以,小公子就........”
“婉娘姐怎么不继续往下说了?是不是在怨恨某入赘皇家当驸马?”
李斯文脸上仍保留着笑嘻嘻的模样,即便心中仍有因为佳人的误会勾起的不快。
“哼!”单婉娘冷哼一声,打圈的泪珠儿簌簌而落,语气哽咽:
“奴婢又怎么会怨恨公子,只是在恭贺小公子和长乐公主未来能琴瑟和鸣,鸳鸯比翼.......”
此时的她心中凄苦,本应祝福的话却满是悲切——若是李斯文成为了驸马就不能再纳妾,自己终究是空欢喜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