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李斯文上山,只一眼李淳风便看出这人是个生在富贵家却又命途多舛的主。
山根微陷,嘴唇单薄,明明是福薄之人,却已年少封侯,他还奇哉怪哉。
没想等离近了再仔细观察,少年俊逸,目若朗星神清和蕴,怎么看都是一生多福,无病无灾的面相。
而微陷的山根下福堂骨相连,福堂骨主远行财运,是谓立异乡之业,挣四方之财,是有大富大贵之相。
如此截然不同,远近相异的两种面相却在一张脸上融洽,不禁让他惊奇万分。
“远看薄福,近看显贵,这么矛盾的面相又岂是天赐?这分明是有高人为他逆天改了命相啊!真是好运道。”
袁天罡枯脸皱的更紧,尚且明朗的眼神中,不由流露出羡慕的神色,怎么好事都让这小子给碰到了呢......
车队缓缓起行,徐建驱赶着马匹,快速向着长安疾驰。
车厢中,单婉娘轻轻抱起李斯文的脑袋,放在自己丰腴柔软的大腿上,素手轻揉他不觉间皱起的眉头。
跟两个神神叨叨的神棍打机锋,不仅让他深感压力,还精力疲惫,心力枯竭。
困意横生的他不由打了个哈欠,将头深埋进了单婉娘的大腿根,深深嗅了一口处子幽香,这才踏实下来闭目养神。
被轻薄的单婉娘如霜俏脸霎时嫣红一片,直到耳尖。
她轻轻的啐了一声,明眸秋波,哼起舒缓的乐府诗调,轻轻抚着腿上的小公子。
一旁的孙紫苏丝毫不懂什么叫自觉,秋眸好奇的看着李斯文,打破了刚显旖旎的气氛:“你真的会卜算?”
面朝向单婉娘的李斯文叹了口气,引得佳人娇喝。
他转身扭头,看向孙紫苏窈窕有致的身段,脸上挂着坏笑:
“某可没学过卜算,不过摸骨倒是略知一二,只要紫苏姐肯让某施展施展摸骨术,某可以将紫苏姐这一世的姻缘推算清楚。”
孙紫苏就算不懂情爱,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俏脸一红,秋眸一白,冷冰冰的吐出个字:
“滚。”
单婉娘一听也明白过来,小公子哪里还有困倦的意思,明明是休息好了,却趁机轻薄自己,不由羞恼低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孙紫苏反应过来,惊疑一声狐疑问道:“既然你不会卜算之术,怎么会让师伯和李道长敬若神明?差点连那种阴损至极的毒誓都发了。”
李斯文悄悄白了她一眼,他能说,直到今天看到了火凤,他才想起来武士彟是武则天的爹?
想起来李道宗早就和自己说过,武士彟现在是利州大都督?
他当然不会这么直白,这会严重损害两女心中,自己高深莫测的伟岸形象。
而李淳风如果推算的没错......西南方向有天子气,就正好应在了武则天身上。
况且这番长谈下来,也让他对这两位名留青史的神棍多了一些了解。
李淳风性格醇厚,与世无争,但尚有人间烟火牵扯——有点官迷,叫他和丑老道一起隐退竟然有点舍不得,白瞎文哥一片好心。
而袁天罡脾气刚烈,自尊心极强,却是个一心向道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