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李斯文已经跑到了蓝田,压根不知道柴令武认怂想和解。
而柴令武吃了闭门羹,便认为是李斯文在憋着坏,不想就这样便宜了自己,于是愤而彻底和长孙冲勾结,双方这个梁子便结下了。
“虽然武元爽他们这次,主要是因为百骑的威慑才落了下风,但输了就是输了,得认。所以某提出的惩罚很丢人,但却没人提出异议的原因。”
“更不要说,他们是一群人一起丢脸。要丢人兄弟们一起丢人,谁也别想落下。”
“在这种互为黑历史的制约下,就算有谁脸皮薄想不认账,也闭不上这么多人的嘴,反而会遭到其他人的反击。”
“就算有人能成功堵住所有人的嘴,但不认账这种事一旦被某传出去,那人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承担的住和长孙冲一样,失去名声和诚信,从此远离仕途的后果了。”
“认输不过丢次脸,甚至还有小伙伴陪着一起丢人,一点也不寂寞;而不认输......却要面临从此失去跻身上流的下场。”
“这样的双选,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要怎么走。”
李斯文解释完,向一脸惊叹的徐建抬手,打了个招呼将之唤醒,问道:“徐叔,事情都安排好了?”
“对,差不多都安排好了。”
徐建回过神下意识的点点头,又汇报道:“这不刚特意去见了法诚大师一眼,向他道别后才来见的公子。”
“老奴又上了份香火,全当是这么多人打扰清净的赔礼。”
李斯文满意的点点头,虽然寺庙作为宗教场所不会向住客收取费用,但人情这种东西,要的就是有来有往。
哪怕是官员们住驿站是由朝廷来支付费用的,但只要稍微懂点儿人情世故,都不忘给忙前忙后的驿仆一份赏钱,数额不需多,只是份心意。
不然人家忙后大半天落得一场空......下次就会让人明白,什么叫阎王易见,小鬼难缠。
“老奴还特意去感谢了,昨夜给马匹喂草料的小沙弥。”
徐建呵呵一笑,颇有感慨的赞道:
“昨天事多,等老奴想起来急忙去的时候,却发现马儿们都已经吃饱休息了。向附近的僧人打听了才知道,是那位昨天带路的小沙弥喂的马。”
“那确实应该感谢一番。”
李斯文想了想,从怀中褡裢里取出一包精盐,递给徐建吩咐道:“把这包精盐也给小沙弥送去吧,就说这是家中自产的,不值钱的玩意,聊表心意。”
徐建笑呵呵的点头,接过去就麻利的走进寺门,给杨难送了去。
此时的杨难正在做早课,专心诵读《法华经》。
被赶来的徐建叫出大殿时,还一脸的茫然,下意识的就接过了小包,也没问里边是什么。
等他打开尝了尝,眼前一亮想要出门还给徐建时,却发现李斯文一行人已经齐齐上马,六十多匹宝马嘶鸣一声,便向东,朝着流峪河方向去了。
注视着手中的一包精盐,虽少,却也足够整个寺庙所有的僧人都改善改善。
杨难纠结的叹了口气,向众人背影深深一礼。
等马蹄声彻底远去,这才快步进门,将精盐送去了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