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有感而发,公主怎么会听过。”
李斯文摇头轻笑一声,侧着身子在长乐耳边轻轻说道:“一树亭亭花乍吐,除却天然,欲赠浑无语。”
“某的意思是想说,亭亭玉立的树梢上,一朵娇花正含苞待放,除了天生丽质外,再也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言语来形容了。”
长乐听到李斯文想表达的,心中不禁泛起一抹甜蜜,在他耳边呢喃道:
“这是你见了我,心里最想说的?”
李斯文嘴角勾起点了点头,并没有言语。
长乐低声复吟一遍,美眸顿时秋波横生,柔情似水,忍不住撒娇道:“全诗呢,别总是做半截的。”
见李斯文故意卖起了关子,笑而不语只专心夹菜,长乐心急下,下意识的就和往常一般,坐到了他怀中撒娇:
“我想听全诗,你快吟给我听嘛!”
说着,长乐眼中透露出渴望,素手轻抬推搡着他的胸口,有些不依不饶。
李斯文感受着娇躯紧贴传来的温热,不由地心中一软,强装镇定道:“真的这么喜欢?”
“嗯嗯嗯。”长乐急切的点着臻首,眼中满是期盼。
“窈窕燕姬年十五,惯曳长裾,不作纤纤步。众里嫣然通一顾,人间颜色如尘土。”
“一树亭亭花乍吐,除却天然,欲赠浑无语。当面吴娘夸善舞,可怜总被腰肢误。”
长乐听他吟诗,先是展颜一笑,前半阙是说她这个北方姑娘在只要在群芳中出现,就会让她们黯然失色,因为那源自天然的窈窕身姿和嫣然容貌,是那么清新脱俗。
但听到后半句,长乐立马下意识的捂住后腰,俏脸涨红低头垂首抵在李斯文的胸口:“登徒子,登徒子!”
吴娘多指江南地带的女子,多以擅舞闻名,而因为舞蹈所需,吴娘多有一副不堪一握的纤纤细腰,
他这诗的意思是,虽然吴娘善舞,但腰肢还是过于纤弱,显得美中不足,隐喻就是——公主的腰肢在他看来独树一帜,让他爱不释手。
这种隐晦的调笑,让佳人羞涩不已。
对坐的李二陛下见宝贝闺女行为不端,甚至还露出如此小女儿模样,也忍不住心绞痛,张嘴便要训斥,都是李斯文这个混账教坏了他的宝贝闺女。
主座上的李靖见陛下面色不善,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赶紧眼神暗示旁边几个,这才知道自家儿子捅了娄子,自家欠了李斯文一份大情的众人,纷纷默契赔笑敬酒,拦住了欲要训斥的李二陛下。
“陛下喝酒喝酒,他们小辈的情趣......咱们这些做大人的还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李二陛下面色铁青,冷哼一声也不好发作,只是与众人饮酒吃菜。
一阵推杯换盏后,回宫的长孙皇后终于是姗姗来迟。
李斯文抬头看去,见还是那一身明黄色的衣裙,只是披上了件薄绿色棉袄,多了条朱红雪白二色的狐裘。
虽不施脂粉,却也与衣着相得益彰。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若是与长开了些的长乐公主站在一起,更像是一个模子出来的绝色双姝。
还坐在李斯文怀里的长乐见阿娘匆匆回来,不由的慌张起身,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失措。
她心里暗暗嘀咕道,希望阿娘没有看到她如此失礼的一面,又要让她抄写《女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