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心里止不住的酸涩死死按在心里,摆摆手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提议道:
“某也觉得襄城的顾虑是对的。既然晋阳公主想一起,那咱们便玩点简单的律令吧。”
‘律令’虽然动口不动手,但对文化的要求却远胜其他,类型更是繁杂,有拆字令、添字令、断章取义令、历日令、占相令等十数种不同的律令。
而要说最流行,简单的律令,那便无疑是作诗了,或者说,作各种押韵的诗、辞、曲、俗语皆可。
因为有晋阳公主的存在,哪怕是柴令武再心有不甘,几次想要开口提议玩自己最擅长的骰盘令,却也不得不表示赞同。
他们都清楚晋阳公主体弱的情况,若是一个没看住让她喝了酒......
没出问题还好,万一晋阳出了什么事,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王敬直连忙点头附和道:
“萧兄所言极是,此时明月当空,秋风阵阵,不如这第一轮,便以咏秋为命题,接不上来的罚酒......至于晋阳公主,就劳烦不饮酒的李二郎看待了。”
此时,众人心中对李斯文连连推辞,不喝酒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
还好有这个不喝酒的怪胎可以去看住晋阳小公主,不然这一场行酒令,他们还要时时留神,哪里还做得出满意佳作。
“王兄弟放心,兕子可是乖巧的很,是不会喝酒的,对不对。”说着,李斯文宠溺的捏了捏晋阳的小肉脸。
“嗯嗯,南平姐夫就放心吧,兕子喝姐夫的就行。”
王敬直酸了一声,给前来凑热闹的南平公主让了个位置。
这张桌子本来就大,一面坐四个倒也不显得拥挤。
唐义识听到王敬直的建议,心中一松,他玩行酒令比较少,眼下规则倒也正合适。
于是笑着点头应道:“既然以秋物为题,那便由某给大家做个样,权当是抛砖引玉了,如何?”
众人自无不可,静静等待着唐义识的大作。
只见唐义识沉吟半晌,缓缓说道:“这第一令,某便写‘秋风萧瑟,但随夜色下长安’。”
说完还不忘复读一遍,非常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指着下座道:“窦逵,你来接下一令。”
身材壮实的窦逵仰头,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后发出一声冷哼,很是不满唐义识小瞧了自己的动作。
铜铃般的眼睛咕溜一转,注视着夜空,粗声粗气的道:“啧,行吧。这第二令,某写‘皎洁人间,长安城里望明月’。”
说完得意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牙齿,手指着末尾的柴令武大声说道:“该你了,柴二郎。”
被点到的柴令武暗暗叫苦,好好好,你们俩把最显眼的秋风秋月说了个遍,这大半夜的,还叫某说个头!
柴令武憋了半天,这才注意到地上散落的黄叶,灵机一动,吞吞吐吐的蹦出半句词来:“天气乍凉,亭子殿中秋叶黄。”
说完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指着李斯文叫道:
“李二郎你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