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皇后眼神复杂的打量着自家二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才年仅三十四岁,头上却已出现了几根白发,那双曾经充满意气风发、让她为之着迷的眼睛,如今也流露出无法抹去的疲倦。
可想自登临大宝以来,这连绵五年的天灾人祸,将堂堂天策上将给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观音婢怎么哭了,是朕哪里说的不对么?”
李二陛下见爱妻不说话,只一下子红了眼眶,小心翼翼的将她拥进怀中,轻声安慰道。
“陛下自是没错的,只是妾身...”
长孙皇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妾身只是心疼二郎,这些年妾身身体不好,全苦了你。”
她玉臂轻抬,轻轻的抚着自家二郎脸上那几道不太明显的褶皱,似乎是想要抚平这些岁月留下的痕迹。
她的泪水不断滑落,滴落在李二陛下的胸膛。
若是一个人扛着这些不能说与外人的苦累,李二陛下还不放在心上,但听枕边人哽咽着心疼自己,他顿时心生委屈,不由的润湿了眼眶。
他紧紧拥住爱妻,用身体感受着她的关怀:
“没关系的,为了我大唐子民,为了这得之不易的安宁,朕就是再苦些也是值得的。”李二陛下说的轻缓,语气却异常坚定。
长孙皇后抬起头,看着自家二郎那疲惫但坚毅的脸庞,眼中满是心疼。
她轻轻擦去李二陛下眼角的泪水,柔声道:
"陛下,妾身当然知道您在为大唐与百姓操劳,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国家不能没了万民,但万民也不能没了你的带领..."
李二陛下怜惜着抚摸爱妻柔顺的长发,劝慰道:“朕知道了,而且,观音婢的身体不是一点点好起来了么。”
“只要有观音婢陪在朕的身边,朕就是再苦再累些,也甘之如饴。”
两人相互依偎,静静感受着彼此的陪伴。
......
和这些三百个心眼的阴谋家交谈,真特娘的累。
上了马车的李斯文咒骂一声,用力揉了揉因为过度思考而变得迟钝的脑袋。
柴令武那个来势汹汹的家伙自然不用多说,就是一直表现得低调和善的萧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每句话都暗藏深意,需要仔细琢磨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别以为他阻拦柴令武动手是出于一片好心,只是为了自保罢了。
之后提议两人将武斗改成文斗,也是想借此机会与自己一较高下。
若是自己表现的与传闻相符,配不上那首《将近酒》的文采...
那都不用等到自己出皇宫,‘《将近酒》乃李斯文抄袭’的流言蜚语,恐怕就已经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
而说话做事都有板有眼的王敬直,话里行间更是都有考校的意思。
要是自己和前身一样,只是个拿拳头说话的莽夫,要是自己没表现出高众人一等的诗才,他可不见得会这么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