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文点点头,是‘不能做’,而不是‘不敢做或着不会做’,可见要是自己过得不好,受了委屈,徐建他是真敢密谋造反,不愧是造反起家的能手。
“行了行了,某就是开个玩笑,但见了徐叔如此大的反应,某反倒是有些起疑了。”
听他语气不对,徐建冷汗直流,脸色发白摆手道:“公子说笑了,现在能吃饱喝足的,老奴又怎敢有此等大逆不道的想法。”
李斯文见状,心中暗笑不已,看来徐叔这是心虚了啊,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不安分,男人到死是少年是吧?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徐建心中应该有这个想法,但也只是个不成熟的计划,并未付诸行动。
毕竟日子过的好好的,徐建就算活腻歪了也不至于拉着全家人一起死。
于是笑眯眯的安抚徐建道:“没有就好,私自招兵买马可是大罪,谁也说不准咱家有没有陛下、皇后派来的探子。”
徐建心中一沉,却又突然如释重负的点头道:“老奴...自是清楚的。”
李斯文话锋一转,又追问道:“既然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徐叔为何,对这玻璃生意念念不忘?”
“老奴...”
徐建话到嘴边,却突然不知道自己心里应该焦急的是什么了。
他皱着眉头回忆当时情绪,如果不是要招兵买马,而府中又没有急需用钱的地方,自己又该为何,才会着急这琉璃器生意的好坏呢?
闷头思考良久,徐建这才有些不确定的说:“或许是琉璃器的生意太好了,好到老奴已经自然而然的,将买家兜里的钱看成了是自家的钱?”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李斯文的反应,生怕公子看出自己有哪里不对:
“可现在琉璃器售罄在即,那些买家又要从老奴兜里,拿回属于他们的钱,所以老奴才...”徐建越说越肯定,心中有些明悟,原来自己还能这么想呢!
李斯文当然清楚徐建是在避实就虚,隐藏真实打算,手指点了点徐建,故作失笑道:
“即便是李二陛下,强取豪夺的时候还知道说一声‘日月所及皆为唐土’,可徐叔你...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却比陛下那头只进不出的貔貅还贪上几分。”
徐建也明白这个借口说不过去,尴尬的挠挠头,试图转移话题道:“公子还是别提这事了,万一隔墙有耳...”
“行吧,说回琉璃器,也不是没有办法挣大钱,还是源源不断的那种。”李斯文也乐得见此,说回了徐建最关心的问题。
但徐建听闻此言,只是摇头。
心中甚至怀疑,自家公子纯粹是在逗自己玩,汤峪的产量他也清楚。
就算以重金利诱工匠们昼夜加班,但人力也终有尽时,累死累活烧制也多不了几件。
但见李斯文一脸的认真之色,徐建迫不及待的追问道:“公子此言当真?”
“某从不说大话。”李斯文悠悠说道。
“既然如此,公子且说说看,好让老奴事前有个准备。”徐建兴奋的一拍大腿,抓紧问道。